“竟是为了这个。”俺夫人与身边的黄妪取笑,“你这个孩子,往日看着这是个心思豁达的,何时变得这样重了?”
崔妙之不能将真实所想告知他人,笑着称说自己想左了。
安夫人感叹萧策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性格方正,行的是君子之道。
有些需要转圜的事情,她如今还能帮衬着些,但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如今新媳妇儿又入门,自己就可空闲了。
崔妙之不明所以,就见安夫人命人呈上厚厚的几十本账册。
“这是咱们家账房今年以来所有的册子,王氏既然要回幽州老家,自然这管家的事该交于你。”安夫人解释。
崔妙之刚想推脱自己年纪尚轻,恐难承担这样的重担。
萧家的账务可不是普通侯爵家的账,如崔家一样,过于庞大,毕竟当年的幽州军就是靠他们自己支撑的,事关重大。
安夫人明言自己年纪大了,眼也花了管不动了,若是有什么重要的疑难问题可以来问她,小事自己做主便是。
崔妙之明白安夫人这是在历练她,想看看她到底有几斤几两的水平。
“去通传,半个时辰后让各司管事的内监姑姑们都到宣德殿来。”
回去的路上,崔妙芝便吩咐下去。
王氏管理的账务不知是清晰是混乱,以她对王氏的了解,恐怕清楚不了。
与其一册一册的翻看,不如让管事的前来回禀。
这几日萧宣萧韵不停地在哭求,给王氏求情,估计安夫人得失烦不胜烦。
这便是撕下来最后一块遮羞布,账务上但凡出了问题,王氏便再也翻不了身。
虽然此举得罪萧宣萧韵,但是怕什么呢,得让人怕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