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就是人心里的一杆秤。” 安夫人收敛笑容,严肃起来。
“当年勋儿想要改制朔方军,小叔说了什么,朔方军乃公爹一手创立,是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心血,不能目无尊长,改不得。”
有些往事纵然是过了那么久,回想起来还是意难平,“勋儿拗不过你,妥协了。”
萧琢羞愤交加,立即起身跪在地上。
这是安夫人、萧策和他过不去的坎。
朔方军纪律散漫,士气低迷,萧勋想大刀阔斧的改制,该裁撤的人撤,提拔年轻的将领,可是他说那是老爷子定下的规矩,不能改。
十年前匈奴大军进攻鸡鹿塞,萧勋正在此处巡营,按理来说,以当时朔方军的守备撑上十天不成问题。
可是竟然连三天都没有撑住,生生把家主萧勋折在那里,只有数百亲兵护着十三岁的萧策一路南下。
这件事情当时在整个中原都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民众都质疑萧家的铁骑怎会如此脆弱,究根结底他是罪魁祸首。
“大嫂,都怪我,不然阿勋不可能…”萧琢以额触地,悔不当初,要是及时改制战斗力低迷的朔方军,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
“起来吧。”安夫人起身扶起萧琢,“你年纪大了,腿上还有伤,接连骑了半月的马才到这里,这情我记着。”
萧琢不肯起,“这情大嫂若记,琢真是无地自容了。”
“小叔,规矩是人定的,人就能改。”安夫人不欲多言,命人送客。
崔妙之在殿外,她做了扬州小吃,亲自送来给安夫人尝尝,没成想遇见这样一档子事儿。
安夫人最后那句话,铿锵有力,换做别人,断没有这个底气说出口的。
看安夫人面有倦色,崔妙之也不能多待,陪着聊了两句便告辞。
“走,咱们去大夏殿。”这个局得解,崔妙之吩咐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