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递了帕子过去,含笑劝道:“她自己心气不顺,又不敢同方清渠说什么,所以才到我面前来扯东扯西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若真是为此生气,才是遂了她的意。”
桃酥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可心中却重重地记了一笔。
沈琼仍旧摆弄着鲜花插瓶,及至晚些时候,庄茹竟又上门来了,身边还跟了位颇为眼熟的姑娘。这次沈琼倒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恒家的四姑娘,也就是恒伯宁的亲妹子。
先前沈琼到将军府去时,曾偶然间撞见裴明彻同这位姑娘在一处,只是那时候她满心都是江云晴的事情,并没顾得上细想两人之间有什么牵扯。
“阿茹,”沈琼放下手中的竹剪,开了句玩笑,“你又来照顾我的生意了?”
庄茹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喜欢沈琼这里的胭脂、香料,又喜欢她的模样性情,早就开始一口一个“沈姐姐”地叫着。如今也不见外,同她介绍道:“这是恒将军府的四姑娘,也是我自小就熟识的手帕交,静宜。”
恒静宜并没认出沈琼,只温温柔柔地道了句好。
沈琼一看便知道这姑娘是个脸皮薄的,更不会去提起那事,同她客套了几句之后,便由着两人随意看起胭脂香料来。
没成想,倒是庄茹先提起裴明彻来。
虽说世家大族规矩礼节摆着,平素里不会谈及外男,可关系好的小姑娘们私下凑在一起,却还是会忍不住议论上几句的。尤其是庄茹这个话痨子,听了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后,更是热切得很。
恒静宜被她问得脸都红了些,小声道:“我与秦王殿下并没什么私交,不过是前些日子他丢了块玉佩,恰巧被我给捡到还了,他便又通过我大哥送了谢礼罢了。”
沈琼凝神想了想,那日她在恒家见着两人时,裴明彻手中的确是拿了东西。看不真切,有个璎珞坠子垂了下来,如今想来,的确像是块玉石。
可若眼见着恒四姑娘这模样,若说别无其他想法,她却是怎么都不信的。
眼见着姑娘家聊起私房话,沈琼便知情识趣地避开,没再多听,到另一侧整理香料去了。
“就只是如此?”庄茹自然也不肯信,轻轻地撞了下她的小臂,带着些促狭问道,“静宜,你总不会还要瞒着我吧?”
恒静宜被她问得没了法子,无奈道:“阿茹,你莫要开玩笑了。秦王殿下应当是有心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