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迁还是拽住了白念的手腕。他知道一点意义都没有,知道即便拽住了她也拦不住她,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但还是伸出了手。
最可笑的是,他把人拽住以后,无数台词晃过脑海,想指责她以前说过不会舍得他,想抱怨她不该丢下他,可所有的话语到了嘴边都说不出口,只能苍白地,沙哑地叫她的名字。
“白念。”
白皙的手腕握在手心,沙迁盯着眼前的人,又低低地叫了第二声。
“白念。”
是恳切,也是求助,白念听得出来。
可什么都帮不到忙的她只能尴尬地把手抽出来,离开。
沙迁没再说什么,却是后面的凌寒不满地叫住了她。
“白念你就是个白眼狼。”
白念努力想装作没听见,凌寒却依然没有骂解气一样。
“就算是冲他挨过的副作用,你也不该这么对他,你根本没有心。”
白念停住了脚步。
其实刚刚沙迁的表情太深重,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见沙迁这样就想哭,而此刻凌寒这么不留情面的质问,将她这么些天的委屈压抑都逼了出来。
她往回走,一步一步,问凌寒:“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自相矛盾的一件事。沙迁不是一直都有副作用的药吗?吃了就没事了,为什么要不吃硬挨着?还是说明明吃了,却还要说是硬撑的?好让我内疚?还有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为什么怪我?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要像一个恶人一样不停忏悔?”
“现在这样是我想的吗?”白念眼睛发红,转头看沙迁,她越说越激动,连声音都开始颤抖,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改变我和你交往这件事的是你,改变以后后悔了想改回来的是你,决定穿越那么多次承受副作用的还是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言权,没有决定权,不是我造成这一切的,为什么一直怪我?我只是按照我正常的记忆活着,我错了吗?我突然就多出来一个我自己都不记得的男朋友,突然就要活在好像背叛了他的负罪感里,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要一直怪我?”
凌寒还要说什么,却是沙迁拦住了她。
“对不起,白念。”看白念都哭成这样,沙迁伸手想擦白念脸上的眼泪,近了,他觉得不妥,又放下了自己的手,“你说得没错,本来就不怪你,不是你变心了,是我穿越时没留心,把事情搞砸了。但希望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要改变跟你的关系。别哭了,刚刚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