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接近寝殿后,她猫着身子一路匍匐前进,终于是摸到了窗户边,窗户上挂着的风铃被夜风吹得叮叮叮脆响。
里头传来隐忍的痛苦的声音,将窗子上的纸戳破,凑过去往里面瞧。寝殿的床前有两个人,齐五和白先生,俩人恰好挡在床边上。
“主子,要不你咬着这个吧。”
“不用,老头再割深一些吧。”
背对着唐沁的白黎摇头,语气有些不好:“不成,再深就见骨了。”
听着里头的声音唐沁有些着急,阿辞到底出了什么事?
挡着的白黎正好走开,床上的人完全暴露在唐沁面前,灯火将他的背影拉长投在床幔之上,他伸出左手,袖子高高的挽起,白皙的小手腕之上是一道道紧挨着血口子,那口子皮肉外翻,血汩汩而出,齐五端着小盆接着以防滴在床上。
血口之上咬着一条金色的三角蛇,一看就很毒。唐沁看到他苍白着脸拿起身旁的锋利的匕首在小手臂上又用力划了一刀,将那金环蛇又捉了过去吸血。一下又一下,看着都剧痛无比。
唐沁咬着唇,眼泪不知怎的就落了下来。
阿辞究竟怎么了,要用这么痛苦的方式自残。
里头压低的轻喘传了出来,唐沁不忍心再看,擦了一下眼眶里的泪,喵着身子往院子外走。此刻她也不躲了,游魂一般晃荡在东宫内,巡逻的侍卫看到她也都装作没看见。
唐沁走出寝殿的院子,寻了正门处坐下,唐乔靠着柱子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她往门廊下移了移,那雨恰好飘不到身上才作罢。
门廊下昏黄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她的影子也跟着摇摇晃晃的。不多时一个撑着伞的人影朝着这边走来,看到蹲坐在廊下的她时明显愣了一下。
白黎撑在伞走近,眉头难得皱了一下,问道:“你看到了?”东宫的侍卫怎么搞的,居然没人拦她。
唐沁站了起来,点头:“我特意在这等白先生呢,说吧,你若不说我就亲自去问他。”
等了片刻没人做声,唐沁迈开步子往寝殿方向走,白黎却叫住她:“这不是说来话长没想好措辞吗,走那么快干嘛?”
“那就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