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说, 我会选晶子。”森鸥外慢悠悠地说道：“阿侑也不会生气是吗？”

内心的酸涩铺天盖地汹涌而来，岛侑就差直接捧着一筐柠檬生啃了, 他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对。”

“真是个乖巧的孩子。”森鸥外很满意，不愧是他教导出来的学生，一心一意为港黑着想。

森鸥外的夸赞并不没有让岛侑缓和了脸上僵硬的神情，他想到三年前站在森鸥外办公室等待宣判的场景，与现在如出一辙，他从来都不是占据话语权的那个人。

“可是我不会把阿侑和与谢野交换。”森鸥外的话语一转，“于情于理，交换的事情我都做不到。”

岛侑愕然地抬起头, 他似乎没料到森鸥外会说出这种话，“……是真的吗？”

“阿侑为什么不对自己自信点？”森鸥外走了过来，温声说道：“我喜欢乖巧的孩子, 而晶子显然不是，我还是会选择你。”

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他自信的资格。

岛侑站在原地，被肯定的喜悦裹挟着酸楚，不管他与面前的男人相处时多么轻松写意毫无阶级，到最后他都会成为一个无情冷酷的掌权者，轻易决定岛侑的去留。

“阿侑是我最出色的弟子。”森鸥外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的手抚过肩膀上崭新存在的晴天娃娃，日和的眼角挂着一滴看着可怜兮兮的泪珠，如果岛侑现在是晴天娃娃的状态，恐怕森鸥外早就能看到他委委屈屈哭出声的模样。

“你会是港黑的医生。”

森鸥外几句话就能轻易引导岛侑的情绪，他的精神稍微振奋了些，不至于没精打采到仿佛下一秒就哭出来，即将迎接自己被赶出港黑命运的小可怜了。

男人很懂得该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在岛侑身边的长辈在放养他的情况下，他就是岛侑唯一的引路灯，他深谙打一棒再给一颗甜枣的道理，一昧地宠溺只会让人恃宠而骄，可是岛侑不会。

这还令森鸥外苦恼过一阵，哪怕这一棒只是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岛侑都能紧张到像是受惊的鼹鼠钻进深埋的地里无论怎么劝诱都不肯出来。

看来只能加倍地给足甜头了，他带出来的弟子，不需要他像与谢野晶子一样出众张扬，怎么说都不能如此自卑。

岛侑咬紧了下唇，似乎不确定地说道：“与谢野医生是难能可贵治愈能力者，她的能力不限制人数，发动能力的距离比我远，更别说……她不需要补充，能力没有明显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