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就再也不和我爸顶嘴了,也不会天天大半夜往外浪不回家,我还要把头发染回来。”萧斯宇捋着自己奶奶灰头发,眸光微黯,语气难过又后悔,“我也要珍惜每一分和家人相处时——”
“红灯区?哇,是我想那个红灯区吗?”柳不花讶然兴奋声音打断了他伤感,“这个菜名好!我要选这个。”
萧斯宇:“……”
吕朔闻言赶紧好心提醒他:“兄弟,那道菜名我之前在一家酒店里见到过,是辣子鸡丁,荤菜,要不你换个菜名吧。”
“不。”柳不花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摇头坚定道,“我不信它真就是鸡。”
吕朔:“……”
难道在这个副本里除了可以吃鸡还想看到别什么鸡吗?算了,人家有干爹呢,不用他操心。
众人将菜单上交过后,十分钟不到,所有菜就被端上桌了。
然而大伙一扫席面,瞬时便愣住了——今晚点了荤菜菜名共有五人,分别是谢印雪、柳不花、戴月,高巧和魏秋雨,结果被端上桌面荤菜,却只有三盘。
因为柳不花和谢印雪菜,都不是荤菜。
今日给柳不花做菜仍是厨师阿九,他心心念念那盘《红灯区》也并非什么辣子鸡丁,而是很普通一盘洗干净了圣女果,俗称:小番茄。
众人看到第一反应又是:就这?
就这就这就这?
这破游戏怎么在该和谐血腥场景上不和谐,却在这些不该和谐地方大搞和谐啊?
柳不花望着那一颗颗拇指大小,鲜.嫩.欲.滴小番茄,心如刀割,失落无比,喃喃道:“它真不是鸡。”
“是素菜,开心点。”吕朔和萧斯宇再次叹着气安慰他,“鸡话出副本就能吃了,在这里忍忍吧。”
柳不花没被安慰道,反而更难受了:“我现在很希望它真是鸡,因为我也想吃肉了。”
和他邻座谢印雪心情也十分糟糕,他睨着右后方婢膝奴颜阿五,皱眉道:“怎么又是你?”
“可您昨日不是还挺喜欢我吗?”
阿五弯腰俯首,奉迎却又不解地小心问他,那话里暗藏疑虑,好似在控诉谢印雪是个怎样彻底渣男。
话音才落,站在柳不花身后生着苍色竖瞳男人便发出一声低沉冷笑:“呵,我昨日就说了,谢先生之爱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谢印雪闻言掀起眼帘,挑眉望向阿九。
“此言差矣。”忠心耿耿柳不花也赶紧站出来为谢印雪说话,“干爹爱我之心就久久未变,而对你们一夜就变,必然是因为你们无用,留不住干爹心。”
众人:“……”
这话听起来好怪。
谢印雪也听得有些怔愣,他转头看向柳不花,欲言又止:“不花,你……”
柳不花也扭头,与他对视。
谢印雪无奈:“回去再说。”
眼下最要紧事,还是他《牛拉面》。
谢印雪连筷子都没摸一下,直接屈起长指轻敲碗壁,垂眸看似好声好气,却极具压迫感地询问阿五:“这就是牛拉面吗?”
阿五不敢看谢印雪眼睛,小声说:“是……”
谢印雪笑了:“牛呢?”
“肉呢?”
他每一次发问,阿五身体都要晃颤一下。
说到后面,谢印雪大概是累了,他捂着胸口蹙眉咳了两声,略微带着喘.息虚弱声音,使得他出口每一个字句听上去就仿若在与人控诉委屈般轻软:“就放了些许盐和白葱,连朵油花没没有,更别说是牛肉清汤寡水面,你告诉我这是《牛拉面》?”
阿五唯唯诺诺:“在下姓牛,名五,叫牛五。”
牛五拉面,四舍五入就是《牛拉面》。
谢印雪:“……”
众人睁大眼睛盯着谢印雪,总感觉下一秒青年会被气到呕血,又觉得阿五脑袋马上就要被谢印雪恼怒至极一把拧掉,所以几乎都是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画面。
孰料阿五头没掉,谢印雪也没呕血,出声是阿九——
“阿五,你真是无能。”
他迈步走到谢印雪身后,将双臂搭在木椅靠背处,弯腰俯身,好整以暇地垂眸凝望着谢印雪,苍色竖瞳眼里分明只瞧得见眼前人,却像是在帮谢印雪出气般骂旁边阿五道:“连谢先生都伺候不好,要你还有何用?”
谢印雪也微微仰面,回望着男人幽深难测苍目,勾唇道:“阿九这般说,是自信能够伺候好我?”
阿九也沉声低笑,既是回答,也是发问,与谢印雪说道:“否则谢先生一现昙华,稍纵即逝爱意,又怎能也曾在我身上停留数日呢?”
“哦?可我现在想用些荤食。”谢印雪笑着抬手,指尖轻轻抵上阿九脆弱喉咙,“阿九又要如何伺候我?”
“阿九自然是——”
男人说话间喉结滑动,在谢印雪指腹下游弋震.颤,他手臂也同样自身侧抬起,抚上青年颜色浅淡唇瓣缓缓摩挲,像是在期待被青年一口咬上似,而他纵声肆笑话音中恣行无忌之意,也难以被一道厚重寒铁面罩阻挡:
“对谢先生,有求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