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涵弈忙完手上最后一个案子,卡着年前最后一天,坐早班机赶回去过年。
飞机落地已经是下午,家里派了司机去机场接他。商涵弈随身行李不多,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给两个老人家的伴手礼。他给习轩慕订了一整套old holnd的油画颜料,想着等家里的画室装修好,正好可以让习轩慕画画用。
他给习轩慕打了个电话报平安,说先回大宅给爷爷奶奶打个招呼,晚一些就去医院看他。
商家大宅早已门庭若市,到处挂着春联和火红的福字,亲戚家的小豆丁们拿着糖果和玩具在花园里跑来跑去,大人们坐在正厅聊天,茶几上摆满了年货,花生、瓜子、吉祥果、如意糕,南北炒货,糖饵果品,一应俱全。门边巨大的青花瓷花瓶里插着腊梅,树枝上挂满了红包袋,每个进门的客人都能摸一个红包,讨个好彩头。
商老太爷是所有人的中心,坐在上席,各个公司里地位举足轻重的老总,在他面前到底还是差了辈分,闲谈间都有些讨好的意思。
商涵启作为商事集团最年轻的董事,这种场合自然也是不能缺席的,话题从地产到商业投资,跑马,高尔夫球,商涵启应对自如,沉稳健谈,渐渐已经有了些继承人的样子。
夫人们在偏厅陪着老太太打麻将,有几个家里孩子年纪还小,便陪着在一旁照看,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打扮得隆重又精致,专门请设计师做了发型,反倒是商老太太看着最随意舒适,举手投足间大气温婉,高贵典雅。
商涵弈回到家,先去商老太爷那露了个面,和一众叔叔伯伯打完招呼,不等商老太爷喊他坐下,便脚底抹油地说要去陪嫲嫲打麻将,一边给商涵启使眼色准备溜走。
商老太爷知道自己这个孙子什么脾性,最不擅长这些,也没强求,话语里半带宠溺地“责备”了两句,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
商涵弈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让大家慢坐,一溜烟儿跑去偏厅,经过厨房还去里面转了圈,偷看晚上的菜色。
大宅里的家佣都是商涵弈还没出生就在商家做事了,从小看着两兄弟长大,和他熟稔得很,商涵弈难得回来一次,大家伙都很高兴,投喂了他一个刚出炉的新鲜蛋挞。
商涵弈陪商老太太打了几圈麻将,被连吃三口,冲了一副清一色,还有一局他本来想搏一把大三元,结果最后一刻商老太太做成小四喜。老太太赢得眉开眼笑,一边问商涵弈是不是故意放水。
“哪里啊,还不是嫲嫲牌技高超。”商涵弈是实打实的水平烂,不用故意,已经哄得老人家心花怒放。
天色早早的暗下来,屋外又开始下起小雪。
常叔把在外面玩闹的小孩子们叫回客厅,一个个换了衣服洗过手,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桌上的零食已经被收走了,以防几个小不点太过贪嘴,一会不好好吃正餐。
晚上七点,年夜饭准时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