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意识到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争取,妥协和退让并不会一味地让事情变好。
他至少应该问一问,行使恋人的权利。
然而他假想着一条适合商涵启的中正大道,目送他远去,静静地离开。
什么是对的。
商涵启的迫不得已、心有不甘、无可奈何。
他不曾了解过。
他在一开始就对这段感情判了刑,不知道是谁住在回忆里,谁无法释怀。
……
失眠的状况越来越严重。
天蒙蒙亮,习轩慕依旧没有睡着,蜷在商涵启怀里,忍受着太阳穴传来的胀痛。
他已经很困了,思绪混乱,脑子里乱哄哄的,左侧肋骨每隔几秒就透出一阵抽痛,像是身体不断发出警告,提醒主人不要熬夜。
周遭是死一般的静寂。
习轩慕宛如被机器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呼吸着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头昏昏沉沉,分不清是胃痛还是心悸,好像身体内的器官黏黏糊糊地缠在一起,只有身体不停地传来痛感。
屋子里开着暖气,他还是手脚冰凉,彻骨的寒意从骨头缝里渗进来。他不想动,不动又更冷,有一种小腿骨酸痛的错觉。他在保持这个姿势继续尝试睡下去,还是起来再吃一颗安眠药之间来回挣扎,又断断续续熬了一个小时。
六点多,商涵启醒过来,轻手轻脚地起床。习轩慕刚睡着没多久,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感觉额头上被亲了一下,随后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再过了一会,门被轻轻地关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
习轩慕却觉得他的一天好才像刚刚结束,接下来几个小时勉强的睡眠,才是对他努力过完一整日的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