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旬看着被映照在镜中穿着僧袍的男人,他的耳坠上挂着一枚黑色的圆形耳钉,与他略显寡淡的五官相比,他的耳垂肉饱满,微有重量的耳钉拉扯挤压着他的耳垂,拉长了耳朵的长度,再配上这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更像是神山旬在寺庙里见到的神佛雕像。
除了这张脸以外,夏油杰和神佛可搭不上一点的边。
“如果我拒绝呢?”
夏油杰耸耸肩道:“如果阿旬你想去见悟的话,那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自便吧。”
嘴上是这么说,夏油杰眸中的暗芒沉如深渊。
“前提是,阿旬你能在咒灵的袭击中活下来。”
神山旬站在镜前许久,久到咒灵小蛇都在两人之间打转了好几个来回,似乎无法抉择它真正的落脚点。他这才仿佛被惊醒般,转身大步径直朝着夏油杰走去。
他将男人抵在了墙边,深色的僧袍布料冰凉丝滑,他找不到落手点,只是逼近了男人,看着夏油杰似乎不想和他进行过多接触地往后,紧紧贴靠在墙上。
夏油杰黑瞳中的嘲弄意味更为明显了,神山旬知道,自己的脸上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表情。两个人像是抢夺领地的兽类,露出了利齿,争锋相对,不让下风。
事到如今,两个人撕破表面和善的面具。
“你也没有让我选,你只是事先通知了我一声。”
夏油杰仿佛不欲与他进行过多的争端般,主动低下了高高在上的头颅。
“你说过的,谈恋爱比敲诈勒索反而能得到更多,我也不是不时识务的人。”
神山旬凑上前去,吻住了男人,这是属于神山旬一方不带任何感情意味的掠夺,他的所有负面情感,夏油杰统统都会照单全收。
金发青年没有往日半点的温情,唇舌之间的纠缠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进攻,夏油杰一昧地避让与纵容,好似不欲起更多的争端,也像是包容着无理取闹宠物的好脾气主人。
“作为阿旬帮我的交换。”
夏油杰掩着唇道,他的下唇遭到神山旬毫不留情撕咬,嘴角破了个口子,铁锈味在他的口中蔓延。
“我想,我或许找到了解除你身上诅咒的方法,等到事情结束后,我会帮你解除。”
神山旬被他说辞逗笑,等到事情结束后,非术师都死光了,他可不就等于变相解除诅咒了。
他从夏油杰的身上摸出了消毒喷雾,喷了两下,“你确定?”
从瓶口喷洒出形如薄雾的透明水雾仿若结界般将两人笼罩,隔绝了外界。
“我很确定。”夏油杰眸中的厌恶与脸上真挚诚恳的表情对比,仿若极端分裂的两人。
他握住了神山旬的手,“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的新家。”
神山旬盯着两人交拢的手,笑道:“我知道一个不错的漱口水牌子。”
“到时候推荐给你。”
笑死,夏油杰刚刚和猴子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