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听自己发出过这样沙哑的声音,尾音甚至还带着一丝事后的媚意,话未说完便急忙闭了口。
宁斐叹了口气,倾身向前,复又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语气轻柔像在撒娇般:“我很想你,现在便开始想你了,如何是好?”
沈苑闻言,心中暗道活该。不过此时她不愿意再说那件引起了他们之间矛盾的事了,只清了清嗓子闷闷地道:“你答应过我的,一定会平安归来。”
“我保证!”宁斐恨不得指天发誓。
沈苑幽幽开口:“我不听你的保证。只是你要知道,如若你不能回来了,我会像你从前说的那样,跟了宁裕。”
明知她还在赌气,自己也定会回来,可宁斐听到这话、想到这种假设,还是不由紧了紧手臂,醋意止不住在胸口翻涌。
沈苑犹嫌不够:“而且你要知道,到了那个时候,宁裕便极有可能已是太子了。以我的身份,即使有我父亲在,我大概也只能给他做妾的……”
“不要说了。”宁斐听不下去,急急打断她的话:“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只会是我的!我绝不会让其他男人有机会拥有你,更不会让你受人欺辱,绝不!”
想了想还觉不解心中郁气,又添一句:“宁裕他怎么配!”
沈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带着这几日以来排解不掉的自轻、委屈、惶恐、担忧:“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啊,一定……”
宁斐没有再说什么保证的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更紧。
直到沈苑哭得脱力,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到抱着她的人很轻很轻地在她耳边郑重地说:“等我。”
一觉醒来,天还未亮,身边已经无人了。
沈苑没有起身,也没有喊人进来询问,只是睁着眼睛直直望着床榻帷帐顶上的祥云纹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冬季是沈苑两辈子里经历的最漫长,也最冷的冬。
往年她虽也多贪暖窝在房中,但还是会做些什么的。不论是料理事务也好,读书写字也好,绣花裁衣也好,总归与其他时候没什么区别。
可自从宁斐走后,她大多数时候便都是懒懒地卧在床上了,万事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