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世得知真相后,她一直以为曾经宁斐对她的宠爱是在将计就计,迷惑她的父亲,令他对形势持错误的判断,抑或者是她还有一些她不愿去想的别的用处。
可是在那五年共度的时光里,她是身处其中,有最深刻感受的。潜意识里她不能相信那些恩爱全都是假的,只是面对冰冷的现实,她必须强迫自己相信。
而今,她已经第一时间选择了与他打开天窗说亮话,无论他是否需要利用她与她的父亲周旋,确是都不再需要在无人处与她假作恩爱了。是故,对于这半日的甜蜜,在她冷静下来后只觉甚是不解。
听到宁斐的答案,她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是一个能解开她疑惑的答案。可是她的心却在听到答案后直往下坠。
原来是这样啊,只因为他因缘际会之下娶的那个人是她。这样说来,她其实应该感谢父亲的吧。
尽可能忽略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在黑夜的遮掩下,沈苑勉强扯了扯嘴角,温声道:“哦,这样呀。”
宁斐似乎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还未来得及停下看看她怎么了,就听她娇娇柔柔的声音又传来:“殿下,我会一直很乖的,很乖很乖。”
实在是被她这样的乖巧弄得心肠酸软,宁斐只觉他真是得了个大宝贝,不自觉地将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扬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好,你一直乖乖的,那我就一直待你像今日这般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改口道:“不,待你比今日还要好,好不好啊?”
沈苑愣愣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他可能看不见,又赶紧开口:“嗯,好的。”
这反应却又把宁斐逗乐了。
待回到明珠苑,宁斐让立春和立夏立马服侍着沈苑去浴房泡一个热水澡驱一驱身上的寒气,自己也自去洗漱一番。
睡醒起身之后,他已经吩咐让扶苏院的小厮把他日常起居的物件儿都挪到明珠苑,且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是再也不走了。
洗漱完回到卧房,沈苑还没有回来。他看着床上因着是新婚还铺着大红色的铺盖和被子,心念一转,扬声喊了在门口候着的安顺进来。
沈苑洗完澡回房时,就见宁斐立在卧房外间的桌案前,桌案上正燃着一对儿臂般粗细的龙凤喜烛。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面对着宁斐温柔的笑意,不自觉停住了往他行去的脚步。
浴房与卧房内里相通,因马上就要就寝了,沈苑身上只穿着一袭浅紫色寝衣,头发还未干透。称着她在浴房被熏得红扑扑水嫩嫩的小脸儿,把宁斐瞧得心如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