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说完后,傅玉宸才问道:“你既说当时那人留了张方子,那方子上的药你可还记得?”
叶弦歌沉吟半刻,接着便道:“当时因着这事,臣妾被父母狠狠教训了顿,而那人又特意交代了,若是之后还有人喝了井水有了同样的症状,便照着那方子抓药便是。臣妾听了便好奇,特意看了那方子上的内容,然后记了下来,为了怕忘记,之后几日还专程誊抄,故而记忆深刻,如今也没忘。”
“当真?”
“臣妾不敢欺瞒陛下。”
“如此甚好!”傅玉宸面色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这临宜县的事情已经拖了这么久了,眼下既有法子可以医治,再好不过。此番若是可以将这些中毒百姓都治好,贵嫔功不可没。”
两人话说到这里,也就到了傅玉宸交代明天让太医署的人都去议事厅,然后叶弦歌亲自去说的时候了。
可先前两人是这样说好的。
然而傅玉宸说完这句,接着便对那医工道:“你过去了同太医署的那些人说,明日一早,朕会叫人送解毒的方子去,叫他们届时照着方子抓药。”
那医工听后有些犹豫。
他不过是个没有品级的医工罢了,叫他去传这话,他有些不敢。
而傅玉宸显然一眼看出了他的一疑虑,便道:“这些人自己担心担责任,便叫了你来,如今朕给你个机会,让他们也向你行礼,算是给你的补偿了。”
历来天子的意思,无论是口谕或是圣旨,听旨的人都要下拜行礼的。
那医工方才犹豫也是因为这样。
眼下听得陛下这么说,也还是不敢。
傅玉宸见了便道:“连这你都不敢?还是说你要抗旨不成?”
一旁的高怀见了便赶紧道:“陛下让你去传谕,你接了便是!”
说着给那人递了个眼色,那医工才回过神来,忙道:“小的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