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
但又不是最惨的,这世上比她惨的人多的是。
就像这个小丫头,懵懵懂懂开始就学着伺候男人,往后在这暗门子,还不知会遭遇什么呢。
夜幕降临,杜嬷嬷把兰香安置好,才赶在锁宫门之前,回到毓庆宫。
她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洗了一遍又一遍,又用了许多樱桃特质的药粉,确定身上都干干净净了,才敢去主子跟前。
彼时正殿里灯火通明,海棠、丹桂两个围着宁容,教她学刺绣。
“不对不对,娘娘您这里用错针法了。”海棠接过去,把这一针撤了重新绣,歪七扭八的花瓣,立马整齐许多。
瞥见杜嬷嬷进来,宁容连连摆手,“不来了不来了,我就不是干绣活的料,往后你们绣好给我就行了。”
“娘娘哪儿是不会绣,不过是觉着刺绣繁琐,想躲懒罢了。”
丹桂毫不犹豫地戳穿她。
“得,你这丫头如今也跟我没大没小了。”宁容佯怒瞪她。
丹桂可不怕,知道娘娘向来与她们亲近,笑得愈发灿烂,“娘娘,奴婢们告退。”
她说着拉着海棠的手,一齐笑着退了出去。
“杜嬷嬷你看看,你离开不过几日,这两个小的就无法无天了。”
宁容眉眼是笑着的,语气温和,一点看不出发怒的样子。
“依老奴看,是娘娘纵着她们呢,也是丫头们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