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到阮瑜租的房子时,天色刚刚擦黑。
阮瑜在房间里洗澡,宋如画画,阮瑜的手机一个劲儿地响。
阮瑜:“宝贝,帮我接一下。”
才刚打开免提,里面就传出阮荣海暴躁无比的骂声:“阮瑜,你果然是你妈的种,跟她一模一样,就会从公司里捞钱,你那个叫宋如的朋友,身体不好想要治病,你想给她钱,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拿杂志不当回事,咱们办杂志最重要的就是质量,你让她来当画师,是自己砸自家的招牌。她都不是正经美院毕业,更没有师从过名师,最多自己跟着网上的自学课程画一画,能画到什么水平?这才短短几天啊,你前前后后转给她十万!她配吗?”
阮瑜这时候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她先是对宋如道歉:“对不起,没拴好我家的疯狗,让他来你面前乱吠。”然后才转向手机,反问了一句:“阮艳艳跟你说的?”
阮艳艳就是阮荣海在外面的私生女,她如今在公司里当财务。她看不到宋如的画,只能看到公账的转账记录。
阮荣海:“谁跟我说的不重要,公司不能任你这么胡来!当初你奶奶非要把这个副刊给你做,我就不同意,你才多大年纪啊,你懂什么?”
阮瑜:“你是不是觉得,张家明比我更适合当副刊的主编?”
张家明是阮艳艳的亲舅舅,阮荣海小情人的弟弟,阮荣海一直举荐他当副刊主编。
阮荣海:“家明他本来就比你阅历更丰富——”
阮瑜直接打断他:“一句话,如果我让宋如当画师,把副刊的销量搞砸了,我把主编的位子让给张家明,赌不赌?”
阮荣海几乎是抢着说出来:“赌!”
阮瑜似笑非笑地问:“都不问问我,如果我赢了,如果副刊的销量大爆,你要付出什么吗?”
阮荣海:“根本不可能,我看过宋如以前在美术社团画出来的画,她什么水平我心里门清。”
阮瑜:“你要是输了,你名下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归我。今天跟我在电话说里没用,明天到公司,开晨会的时候,我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赌,你有一夜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到底值不值得。”
值不值?
如果只从价值上判断,这可太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