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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心柔确实从来没有受过这个社会的任何毒打,她一直都站在优渥的那一方,所以也就打从本质上不明白,人们追求公平正义,不仅仅是在替旁人伸张正义,也是在为自己伸张正义,这一次强权迫害到他的头上,如果我不为他发声,来日受害者难道就不会是我吗?

马丁莫尼拉有一首诗《我没有说话》:

“纳粹迫害公党产时,我没有出声,因为我不是党员;

接着他们迫害犹太人,我没有出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

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站出来为我发声了。”

有一个志愿者,冷冰冰地说道:“我听着你为这些人渣辩解,甚至想要恶毒地诅咒你,诅咒你失去你所拥有的一切优渥条件,也去尝一尝那些受害者们经历的地狱,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和人渣共情?”

纪心柔只觉得,那些话语如同利箭一般向她袭来。她身份尊贵,别人待她一向都很尊敬,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言语方面的暴力?

纪心柔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那个志愿者说:“我拜托你,大小姐,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啊,如果你连基本的明辨是非都做不到,想哭的话,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你流眼泪吵到我吃东西了。”

纪心柔又委屈又绝望,明明在今晚之前,大家都很喜欢我,为什么只是几句言语争执,就闹成这样?

她哭着离开志愿者团队。

明明那个小姑娘,我已经赔给她很多东西了啊,那么多灵石,花姐姐说,凭她原本的家庭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些灵石的一个零头。

我娘还教给她一门纪家绝学。

天落……老爷说了,那都是为了保护他。

我当然很爱自己的儿子,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他流落在外,一定吃了很多苦,我要给他很多很多母爱,把我所有能够付出的一切,全都补偿给他,弥补他这缺失的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