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政常年劳作,皮糙肉厚的,是典型的乡下庄稼汉形象。

他不是个精细的人,现在厨房内却储存了充足的米面油,精细的大米甚至村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只能在过年过节时吃上一顿,熬上锅粥。

时玉没来陈家前,陈政的早中晚饭也是简单的窝窝头配咸菜。

他每天上山打猎,猎好的猎物处理干净,卖给每天会来村子里一趟的货郎,货郎帮他卖到镇上屠户那,第二天把卖完的钱给他。

终年如此,他也攒下了一笔不小的钱。

这钱放在家里,陈政从不去动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攒钱,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早晚要有用到的时候。

如今时玉来了,矜贵娇气的小少爷吃不下干巴巴的面块,连精细的白粥一顿都只能被他连哄带喂的喝上小半碗。

那么瘦的身子骨,圈起来细细窄窄的腰,眉眼间还有些浅淡的恹气,不爱吃饭也吃不下饭,陈政面上还是老实木讷,心里却担心的很,从莫锦那听说麦乳精多有营养后,干脆买了一罐,恨不得一天喂他喝上三顿。

辛辛苦苦攒了很久的钱全部花到时玉身上。

小少爷不知道,该对他生气还对他生气,不高兴照样罚他跪在床头。

陈政也不想他知道,他存这么多年钱,就是想让钱花在该花的地方。

给他的小少爷买零嘴、买衣服、买营养品,把他的小少爷养的白白净净、健健康康的,这笔钱花的就值。

厨房烧着柴火,闷热潮湿。

他光着膀子熬粥,小心翼翼的加了些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