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冰凉,淡淡道:“吃饭。”

眼睫一颤,时玉没听,只低着头,小声又清晰的说:“我想住校。”

神色倏尔更冷,压低了声音,盛悬沉沉的重复道:“——吃饭。”

他语气中威势强的逼人,带着几分上位者式的命令,不容人有半点反抗。

时玉沉默了。

他嘴唇抿了抿,乌黑柔软的黑发缠在雪白脖侧,眼尾垂坠着,纤密的羽睫一颤一颤,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管家虽然心疼,但着实也松了口气。

就在他擦着汗以为事情终于平息下来时,面前的少年却突然站起了身。

椅子随之猛地朝后滑去,发出一声清晰刺耳的闷响。

他则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朝餐厅外大步走去。

纤细的身板绷得直直的,细长的手指握成拳,垂在身侧。

盛悬眼神顿沉,拿着刀叉的指骨紧的泛白:“——宴时玉。”

少年头也没回,步伐迈的极快,柔顺的黑发落在干净修长的后脖,砰砰砰踩着楼梯上楼,故意闹出极大地声响。

他走的气势汹汹。

与之相反,餐厅却静的针落可闻。

一众人马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好端端的一个晚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就连脸面最大的年伯都心惊胆颤的低着头,只敢用余光悄悄瞥一眼盛悬的脸色。

这一看,他顿时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