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7)班在三楼,这三层楼梯时玉爬的惊心动魄,几次险些摔倒。

强撑着病体走到班级后门,时玉把沈拓的雨伞原封不动的扔回远处,又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靠最后的理智抬起头,把手上的保温盒推给沈拓。

“便宜你了。”

保温盒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沈拓眼眸一冷,头也不抬,淡淡道:“不需要。”

他继续写着试卷,骨节分明的长指紧紧地攥着笔,黑色笔水流畅的在试卷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字母。

等了半天,身边的人也没有因为他的反抗而发脾气。

沈拓蹙了蹙眉,把碍事的保温盒推向一旁。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形。

只是被逼着吃下的饭菜里,掺了脏东西,沈拓体质强,却也还是吐到脱水。

想到自己狼狈如落水狗的模样,黑发男生眼里顿时掠过一丝戾气。

他早晚……会让宴时玉付出代价。

这一次等了很久,身边的人也没有说过一次话,更没有找茬作妖。

只安静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但他好像睡得也不太安稳,细瘦单薄的肩膀怕冷般的缩起,修长的脖颈上渗着透明的汗珠,略长乌黑发尾被汗水黏湿,紧密的贴在雪白细腻的脖肉上,画面绮丽,浮着奇怪的热气。

沈拓无意间抬头,目光一凝,顺着脖颈线条滑落,看见了少年露出袖口的指尖。

粉润精致,修剪的整齐干净,如娇嫩的花苞。

一个男生,身上却比女生还要白。

他一边觉得恶心和荒谬,一边却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周围的空气好像在某一刻变得粘稠湿润,溢着甜腻惑人的潮湿气息。

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黑发男生脖子不知不觉的彻底转成九十度直角,昏暗的天光洒在实木书桌上,他的眼睛稠黑阴郁,直勾勾的盯着少年,眼底翻滚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汹涌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