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山眠没有追问他为什么,只点点头说:“那就好。”
说完之后,才松懈下神经观察其他,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给剥光了。
温山眠:“……”
秦倦扫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懒声道:“没碰你。”
温山眠说:“……我知道。”
先生碰过了不可能这么干干净净没有痕迹的。
他就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而已。
而且再掀开被子看看……
怎么就连裤子都脱了呢?
顺手披了件衣服,把身体勉强围实,温山眠这才不好意思地下床朝先生的方向走过去。
外面鼓声震天,人们在火光里勾起脚来跳舞。
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外略进来,秦倦目光转而垂向朝自己走近的人。
因为实在是太吵了,他转向温山眠时眼底还带着几分未散去的不耐。
就听见温山眠乖乖仰起头问他说:“您要咬吗?”
他已经睡了一天了,先生一般不会在他睡着的时候进食,这也就意味着秦倦之前一整天都没有用餐。
先生足足等了一天,温山眠醒后也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有风从窗外吹进来,秦倦看了温山眠好一会儿,眼底那点被巴尔干人吵到不悦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
他扯了扯唇角:“嗯。”
却又在温山眠将脖颈靠过来时,伸手按着他的脑袋,将人在面前一转,让他正面朝向门。
然后垂首靠近,在温山眠的耳尖上亲了一下:“先去吃饭,吃完了咬。”
冰冷的胸膛和熟悉的味道朝自己靠近,温山眠身体顿时一麻,小小声应了句:“喔。”
找到母树对巴尔干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他们就这么足足热闹了好几天。
乍一看上去宛若整座城都活了。
虽然因为山路困难,且有其他普通兽族在的缘故,暂时还无法让所有人都上去见一见她,但只要这个消息能传下来,就已经足够巴尔干人高兴了。
而真正去深山里见过母树的巴尔干人,更是无一不对其虔诚。
这或许就是巴尔干人了,那流传多年的祖训早就让母树成为了他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几乎位同于巴尔干人的先祖。
即便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他们也会选择接受。
那可是他们巴尔干历史中,被先祖称作为母亲的大树。
没有人会质疑,何况那棵宏大的老树是那么温柔。
比起遗憾母树并非高高在上的神明这件事,巴尔干人在看见母树之后,更多的还是深刻地认识到了先祖当初为什么会说,没有保护好母树是他们的罪过这件事。
那么壮大的一棵树,足有百人才可以环抱住,如果还是活着的状态,该有多好啊?
留守在山下的巴尔干人翘首以盼,等来了越来越多猎魔人上山下山。
他们风尘仆仆,却也带来了更多和母树有关的信息。
比如她是什么样子,比如她有多大,再比如他们在她身边的休眠时,睡得有多么舒适安详。
当然了,还有梦。
每一个在母树身边的人都做了梦,那梦境五花八门的,好像都是发生在老树身边的事情,勾起了巴尔干人强烈的兴趣。
“你也上去看看啊!看看母树会让你做啥样的梦!”
“每一个人去都有吗?
“都有!都有!感觉像是母树在同我们说话咧!”
“那你先说你的!你的是什么样子的?”
“我那个啊--”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母树或许真的是有灵性的。
不过有灵性的也并不仅仅是母树。
因为从后边猎魔人带下的信息来看,似乎有更多的长耳鹿和短耳兔也出现在了分界区内的母树身边。
他们有一个猎魔人在树的一角睡觉时,醒来竟看见有一只小鹿就匍匐在身边咧!
一人一兽同时睁眼,小鹿眼那叫一个水汪汪!
“一定是因为母树太温柔啦,连小鹿在她附近都会卸下防备,和人睡在一块。”人们是这么说的。
“哎,之前李爷不是还说中心岛会有商队过来吗?到时候我们可以请他们去看看我们的母树啊!”
“好像不仅仅有商队吧,后来那位客人不是又说了?说还有什么武器队啊,技术队啊--”
“那就更该请他们去看一看啦!海路那么辛苦!得让客人们好好休息休息!”巴尔干人说:“但得分批,然后请他们安静一点,可不能吵着、累着我们的母树呐!”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前进,除了海上船只依旧没有回来这件事。
人们庆祝完母树之后,注意力似乎也渐渐转移向了这个部分。
温山眠在城里等了阿方索两天。
后者其实并没有因为秦倦的阻拦而放弃下山。他毕竟已经在山上睡了一个白天,和刚刚才跋涉上山,需要休息的猎魔人是不一样的。
再加上心心念念船的事情,所以阿方索没有过久地停留在母树身边,当晚便背上自己的小木篮往城里的方向跑了。
算算时间,温山眠醒的时候,阿方索应该是刚到城里。
但刚到城里也不可能立刻就开始造船,所以阿方索在临海的小木屋里稍微修整了一夜。
等到次日中午,才眼一睁爬出了木屋,闷声不吭开始造船。
也是这时候,温山眠才听见巴毅口中那来自海岸边的,一声接一声,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的“咚咚”声。
那声音沉闷,很有规律,夹杂在巴尔干人的欢闹之中,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般。
能让人想象到阿方索最初时是如何自己一个人在海岸边一点点将船搭建起的。
但同过去的不一样的是,现在的阿方索不再是自己一个人造船了。其他巴尔干人也经常会围在那边,给他打打下手,亦或者是递递木头。
阿方索起初还挺不好意思的,后来才渐渐习惯下来。
“你打算怎么做?”等到那天傍晚的时候,温山眠才和秦倦一起来到海岸边。
看见他们两个过来,附近的巴尔干人立刻给两位客人让出了位置。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客人了,自从知道血仆已经被两位客人猎杀,巴尔干人眼底还带了几分敬重。
阿方索回头看向温山眠,眼睛一亮,立刻伸手给他比划了起来,伴随着“啊”的跟声。
他动静本来很大,扭头注意到温山眠身后的秦倦,幅度于是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