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是津南有名的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阿爹,则是梧州津南出了名的混混,若不是祖父死前留下些祖产,托友人帮忙照看,恐怕阿爹不出一个月,就能饿死街头。”

陆明渊也不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阮阮的诉说

刁双儿自及笄以来,上门求亲的人家就没歇过,谁叫这位刁家二小姐长的美若天仙,知书达礼,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娴静端庄,也许因为父亲是习武开镖局的缘故,刁双儿还有一点与平常闺秀与众不同的,就是她开阔疏朗的性情,很得诸位当家主母的喜欢。

津南姑娘家向来性子绵软,娇娇气气,这在闺中自然是千好万好,要是嫁了人,成了主母,就万万不行了,哪家主母能在外头肆无忌惮地撒娇啊?那成了什么样子,是以,津南女子多外嫁,娶媳妇又大多从津南外头娶回来。刁双儿这样的,自然就成了城中众多夫人争抢的儿媳妇。

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好姑娘,突然日日跟在混混方元舟后头,怎么劝也劝不回,惊掉了津南所有人的下巴。

方元舟也很懊恼,虽然自己是个混混,但也是个有节操的混混,说自己混吃混喝可以,说自己拐带良家姑娘,迷惑人心,这不是胡扯吗?士可杀不可辱,这种污蔑,谁想认?

方元舟顾不上狐朋狗友投来的戏谑目光,怒冲冲地,拉着刁双儿退回到墙角,装得凶神恶煞的样子,怒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跟着我?”

刁双儿眨巴着圆圆的杏眼,眼里满是无辜,开口道,“我心悦你,想要嫁给你。”

瞧瞧,这是正常姑娘家能说出来的话?还心悦?谁会心悦一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这女子一定是另有企图,难道是想让自己动心后,再狠狠羞辱自己?哼,真是恶毒!最毒妇人心。

刁双儿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心里也有些慌,难道自己唐突了佳人?不对呀,昨日刚问了爹爹,阿娘就是这么把爹爹骗到手的呀!

刁双儿只要一想到那日在青龙寺上香,见到的那个白袍束发少年,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为寺中小沙弥捡着树上的风筝,就不由得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