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醒来又饿了,出门吃了晚饭,回来抱着游戏机又开始玩,周六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了。
第二天要履行跟钟弋的约定了,她才想起来当时没约好几点,关键她也没有钟弋电话,不知道怎么问。
安安想了想,觉得哥哥肯定有他联系方式,打去了电话,宿管阿姨说人不在宿舍,会帮忙代为转告。
平平这学期进入了临床实习阶段,基本没有双休日的概念。
安安烦恼着该通过什么方式联系钟弋时,钟弋主动打来了电话,“等下晚上六点我去接你?”
安安正愁找不到他呢,急忙说了声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这语气怎么听着跟去约会一样?
钟弋笑声勾人,留下一句:“等我。”
安安嘟囔谁要等你,耳朵红红挂了电话,她再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四点,赶紧回去换衣服,她打开衣柜,斟酌良久,选择了姜黄色短衬衫搭配高腰棕色皮裙,腰上系一条皮带。
这身看着利索,很显身材。
钟弋到楼下看到她出门,眼前一亮,他记忆中最多的样子还是学生时代的安安,留着马尾,穿着浅蓝色的校服,有些毛毛躁躁的可爱。长大后的两次见面,不是在她工作尸检时遇见,就是在她下班的时候碰到,安安穿的衣服也比较符合自己法医的身份,极尽低调。
今天这身,颜色明丽,尽显高挑身材,干练成熟,眉眼间又不失妩媚。
钟弋都不太好意思看她了,动作反而有些无措,结结巴巴说:“走吧。”
安安锁上门,跟他走出小区,钟弋目不斜视,坚持不跟她对视,声音微哑,小心问她:“我们去哪吃?”
“吃烤鱼。”
上班的时候穿衣风格要符合工作环境,需要注意些,但日常安安还是很爱美的,她也不是第一次穿这身,柜里还有好几条短裙呢,看他那怂蛋样就觉得无语,“你怂不怂啊,第一见女孩子这么穿啊?”
“就你这还是留学回来的呢!”
钟弋挠了挠脖子,“那不一样。”
安安切了声,“你就是怂。”
钟弋也是不经激的,再说哪个男人能听喜欢的女人说自己怂这句话,当即大大方方看了过来,一种暧昧又隐秘的气息在两人身上流动,被他看过的地方像是燎了火一样,这一看,反倒是安安有点害羞了,拿包打了他一下,“开车。”
钟弋闷声笑了,上车后,安安跟他说了烤鱼店的地址,“这家店我之前跟外婆经常会过去吃,味道还不错。”
钟弋开车拐到大路上,笑道:“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烤鱼店不远,开车过去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店主看到安安带着男孩子过来,还露出了非常欣慰的微笑。
安安本来是想吃烤鱼才带他来这家,看店主阿姨的眼神又有点后悔这个决定了,张光香跟这个阿姨太熟了,弄不好过段时间外公外婆会知道她带了钟弋过来吃饭。
两个人找到位置坐下,女店主笑容满面拿着菜单过来了,安安看她盯着钟弋看,赶紧趁她开口问之前飞快点单,“阿姨,给我们来一条烤鱼,还有清蒸虾和香辣牛蛙,另外一盘桂花糯米藕。”
“快点啊,我们真的很饿。”
上菜哪有问清安安带的人是谁重要,女店主早就练就了过耳不忘的本事,趁她说完见缝插针忙问道:“这位是?”
“我同学。”
安安赶紧解释,“从国外回国了,所以我们聚一下。”
女店主秒懂,还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钟弋笑笑,“给你们挑肉多的哈。”
完蛋!绝对会被说出去,一旦外婆知道,恐怕就是远在军区大院的二叔一家也会知道。
真是摊上事了,安安扶额。
过了几分钟,点的饭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吃着饭,安安突然又平和下来了,别说她现在跟钟弋还没谈恋爱不需要怕,就是谈了恋爱外婆还能把她怎么样呢?
她挺直了胸膛,慢悠悠开始吃。
钟弋摸不准她的情绪转变,安静陪吃。
这会儿正是晚饭点,来吃饭的客人很多,女店主就是有心想过来问她情况也抽不出时间,安安跟钟弋也得以安心吃完了晚饭。
吃完饭,安安起身要去趟厕所,谁知回来就见钟弋跑到收银台结账去了,她没想到钟弋搞偷着付款这一招,飞快跑了过去,“说好我来结账的。”
收银员拿着钱,左右为难,看着钟弋,“那这?”
钟弋冲她点了下头,“她来吧。”
安安掏出钱包准备付款,问收银员:“2号桌多少钱?”
“35元。”
安安递过去一张五十的,收银员也把刚才钟弋给的一百块还给了他,钟弋打开钱包准备把钱装进去,有人接完大麦水回来,两手各拿一杯,嘴里还叼着一杯,因为拿得多怕洒,一直维持一个姿势,一不小心碰到他手肘,钟弋手没拿稳,钱包啪一声掉地上了。
男人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钟弋蹲下身去捡,安安看地上掉出来的有钥匙,害怕他丢了什么重要东西,也蹲下来一起捡,不曾想看到钟弋正慌张把一个东西塞进钱包,动作太快她没看清,依稀感觉是张一寸照片,背景有些眼熟,她纳闷问道:“是照片吗?我怎么感觉看到过。”
钟弋把钱包装到口袋里,神色淡定道:“没有,你看错了。”
安安不信,朝他伸出手来:“能给我看看吗?”
钟弋扭过头,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把照片拿了出来,“你看了别生气。”
这下安安更加确定照片跟自己有关了,她接过一看,又是一张她的照片,看背景和衣着,似乎是初一家长会那次。
钟弋把照片又拿了回来,回到了座位上,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紧张地喝了一口水。
安安想起了高考结束时他送的第一张照片,那张是高二拍的,而这张是在初三拍摄的,一次还能说是意外,二次就不是了,而且时间跨度很长。
这张还被他放进了钱包,显然对于主人的意义重大。
安安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转过头惊讶地看着钟弋,马上坐到了他对面,“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起先偷拍安安是一时兴起,到后来是一发不可收拾,钟弋没想到会被发现,还是在这个时候,此时内心已经在风起云涌,计算着这事会带来的后果,表面却依然强装镇定,坚定摇头,“没有。”
安安托着脑袋,歪头看他,笑容无奈中又带着些许宠溺:“钟大少爷啊,你到底偷拍了多少张我的照片啊?快点说,坦白从宽。”
“回头再被我发现第三张,到时候可就没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