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霜的指节点上她眼角,季玉泽弯下腰,与她平视,笑意不减。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一位温润如玉的郎君。
“喜欢眨一下眼,不喜欢眨两下眼。”说着,拂过扶月长而翘的睫毛,扫得他指腹发痒。
想一根一根地拔下来。
季玉泽没挪开,转而回到眼尾,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着她上眼睑与下眼睑之间的缝隙。
直到泛红,他才缓缓地松开。
奇怪,很奇怪。
极具警惕意识的扶月莫名紧张地咽了咽,迟迟不敢作出回答,连眨眼也不敢。
她是想眨两下眼,示意不喜欢,但又怕,可怕什么呢,自己也不明白。
季玉泽目光没什么温度,瞧她一眨不眨的眼眸,莞尔一笑,耐心再问:“月娘,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长时间不眨眼,眼睛先是感到干涩,再是有些刺痛。
心烦意乱期间,对他称呼自己从扶二娘子变为月娘也没发现。
再也忍不住,扶月一次性眨了好几下眼。
季玉泽看了,像是心情不错,眉眼弯如弦月,藏着她,笑容似水。
“我知道了。”
扶月被季玉泽这一笑晃了神,那一刻仿佛看见了于林间潺潺流淌的溪水,连对方何时拿出银铃铛也不知道。
季玉泽摇了一下。
瞧见银铃铛,扶月顿时魂回,满怀希祈地望着他的薄唇。
盼望吐出类似于许自由这样的话语。
“你去沐浴罢,沐浴后穿好挂在屏风的衣裳,坐到房间靠门的桌子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