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二十五岁嫁给她开始,十年的青春,被磋磨了一切,被逼得满腹怨恨,无法放手无法解脱,只想将她千刀万剐,亲手结果了她。

她已经疯了,再没有回头路。

她红着眼,死死盯着躺在床上被牢牢捆住的贺筠,女人满身都是刀痕,半张脸已和自己一样,被割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字,鲜血染红了半张脸,可是那双眼睛里,仿佛毫不在乎,仍旧充满了高高在上和冰冷。

“我早就说了害你毁容的人我会替你讨回公道,我也放你离开了。”

“忘了我重新来过不好吗?和真正爱你的人在一起。”

“你现在,是在自寻死路,她们很快就会找过来!”

虚伪,真是虚伪!如果没有她贺筠的放纵,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她贺筠的好情人徐荣晚毁了她的容,害得她母亲濒死,直到最后,找到她囚.禁她的地方后,将她母亲和妹妹的尸体摆放到门口,逼得她将所有的恨意倾注在她身上。

她也想杀了那个女人啊,可她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杀了贺筠,一切的开始。

锋利的刀刃刺穿她的胸膛,温热的鲜血汩汩涌出,也代表了她自己悲惨一生的结束。

贺筠痛苦的,却又嘲讽的,临死前都还在辱骂她。

“你真是傻。”

是,她知道,徐荣晚将她家人的尸体放在外头却迟迟不进来抓她就是为了刺激她杀了她。

毕竟贺筠这个处处留情的人渣,谁不想杀了她呢。

她毫不迟疑,一刀又一刀,鲜血不停喷薄而出,只遗憾的是没有结果了所有仇人的性命,没能杀了徐荣晚。

徐荣晚带人进来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将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可是,窒息之后,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她却又忽然有了呼吸,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五感渐渐复苏,睁开眼,是刺目的白炽灯,后背已是冷汗淋淋。

她忍着刺痛的心脏,眼底一片阴翳,迷茫地坐起身,双眼适应过来后敏感地看向身旁另一道呼吸来源处。

竟看到穿着睡袍大喇喇躺在床上熟睡的贺筠!

皮肤白皙,眉目清冷,脸上没有她亲手割破的伤痕,甚至依稀可见青涩的模样。

看到她那副安然沉睡的模样,一股恨意瞬间在心底蔓延,可她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

这是在一家酒店大床房里,这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而她,浑身都是斑驳的红痕。

身体的异样酸痛感更是提醒着她经历过什么,还有脑子里刚刚才发生的无比清晰的记忆。

余怀茗恨得浑身发抖,匆忙摸到床头的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时间,身体的那股战栗感越发明显。

她竟然回到了十年前!

......

屋内死寂一般的宁静,只剩了呼吸声,白炽灯被关掉。

一片黑暗中,余怀茗缓和过来后,点燃了一根酒店供应的烟,一点火光在黑暗中闪烁,她冷漠的脸蛋被烟雾遮掩,眼底一片黑沉。

既然回到了十年前,还是在这种时候,她当然不可能退缩,她也绝不会像上辈子那么蠢,她会保护好她的家人,用另一种方式报复贺筠,报复徐荣晚。

她要嫁给她,拿到她出轨的证据,还有更多对她有利的东西,夺得她的一切,还有徐荣晚,她还有十年的时间,步步为营,让她们生不如死!

身下的疼痛感让余怀茗恨得咬牙,借着月光鄙夷地盯着贺筠的睡颜,眼里是抹不开的郁色。

“技术那么差还好意思出去偷人?”

“上辈子让你死得太痛快,这辈子再被你耍,我就去死,必要让你身败名裂。”

她声音冰冷,转眼看向一旁床头柜上的避孕药,拿出来一粒粒捏成粉末,嘲讽着:“还装得像模像样,呵。”

虽然她已经不记得十年前这天的细节了,但这副年轻的身子却留存有所有的记忆。

此刻,贺筠对她所有的好都像是一种讽刺,讽刺她蠢,错把渣女当个宝,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事业,放弃自我,讽刺她那饱受煎熬的十年,讽刺她那可笑的太太梦,想方设法地讨好对方想要孩子,没曾想对方却是个‘阉人’,讽刺她不顾一切地与她同归于尽,到头来却害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