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峰招呼萝北县警署同僚:“走走走,一起去!”
这些人都知道他什么德行,一分钱掰两瓣花的主儿,千万不能当真。
一名警长说:“于所长去吧,我们随便找个地方睡一宿,明天就回去了!”
“那……行吧!”于峰看表情还挺勉强,接着说:“那啥……回去告诉我姐夫,等我报了仇就回去!”
众人暗暗讥笑,兴山镇警察所一共就九个人,一下死了八个,署长肯定焦头烂额。
你小子都成了光杆司令,还他妈的想报仇?!
是不敢回去吧?
半夜了,金家除了值夜的护院,上上下下都睡了。
小洋楼的一楼客厅里,还剩下金泽霖爷俩儿斗牛一样,大眼瞪着小眼。
金永祥回来后,把事情说了一遍,老爷子暴跳如雷。
他先把一营营长马大嘴骂了个狗血喷头,随后是萝北县县警署署长田广仁、萝北县保险队队长尹旭、兴山镇警察所所长于峰……在他的嘴里,这些人都是草包,汉人草包!
接下来,金泽霖又开始操着一口鲜语,骂起了自己的儿子。
“你这个废物!这么多人,竟然打不过一股土匪!什么狗屁黑山军!什么周大胡子,他们就算披上的那身皮,也是群乌合之众!我们金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
金永祥被骂急了,小声嘀咕:“老马他们不敢冲,和我有啥关系?”
“和你没关系?这事儿要是换成你大哥,他就算把血洒在松花江上,也不会窝窝囊囊得像条丧家之犬!”
“大哥?”金永祥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嘟囔道:“这么喜欢他,去找他呀!”
“住口!”金泽霖暴怒地打断他,随手抄起箱柜上瓷瓶里插的鸡毛掸子,就往儿子身上抽,“你这个不孝子!敢诅咒我死?我宁愿死的是你!”
鸡毛掸子重重地落在金永祥背上,发出‘啪啪’响声。
金永祥没躲闪,硬生生承受着父亲的怒火,眼中的不耐烦却越来越明显。
死的是我?
然后让那个小崽子继承家产是吧?
这老登都多大岁数了,还是闲不下来,八年前娶了七姨太,竟然还生了个带把儿的。
那小崽子大名叫金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