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下灌了进来。
看着空空如也的厕所,刘结巴傻了眼,连忙进去趴在窗口往外看,可哪里还能看到人影。
他慌慌张张跑回车厢,‘呼呼’喘着粗气:“她、她、她、她……”
“咋了?”王五急了。
“她、她跳车了!”
“我艹!”王五急忙跑了过去,看着开着窗的厕所,眼泪差点没下来。
这扯不扯呢,搭进去200大洋不说,还被挠了个满脸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行,得回去找王大亮!
巡警又怎么样?要么还钱,要么……算了,那娘儿们说啥也不能要了,王大亮要是敢赖账,就和他拼了!
丁大霞在苞米地里躺了好久,这才慢慢爬了起来。
她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更不知道这是哪,觉得沿着火车道往回走肯定能回家,于是一瘸一拐地出了玉米地,上了铁轨往回走。
太晚了,踩着枕木深一脚浅一脚,丁大霞又累又饿。
走着走着,隐约见前面有片规模不小的屯子,连忙下了火车道。
春河县,柳林乡。
父亲郝老七得了热伤风,郝义三闻讯后连夜骑马从县里赶了回来,不料刚拐过路口那棵老榆树,就被一个要饭的女人拦住了。
“大老爷,行行好,我快饿死了……”
丁大霞已经敲了好几家,可大半夜的没人敢开门,还差点被狗咬到。
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坐在了村口的一棵大树下面,听到马蹄声赶紧爬起来。
郝义三被她吓了一跳,不等说话,跟在身后的两名护院慌忙下了马,伸手就去扯人,嚷道:“臭要饭的,你干啥?滚!”
丁大霞本来就有伤,再加上已经走的双脚浮肿,一下就被扯得跌倒在了地上。
“住手!”郝义三下了马,朝骂人的护院说:“老郑,怎么说话呢?别忘了当年你们一家人也是要饭要到柳林乡的!”
老郑脸就红了,讷讷地不敢再说话。
郝义三走了过去,蹲下身,伸手去扶丁大霞:“大姐,没事儿吧?”
丁大霞连连摇头:“没事儿,就是饿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