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珍反手关门，抬起了礼帽，小金宝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金宝姐，还认识我吗？”张素珍面露微笑。

小金宝慌忙往起爬，堆着笑说：“呦，这不是翠……”

后面的‘喜儿’没说出来，连忙扬手轻轻抽了自己嘴巴一下，笑道：“瞧我这张嘴，该打！”

“你不是该打，你是该死！”说着话，她从腰间抽出了两支心爱的驳壳枪。

小金宝慌了：“素珍妹子，妹子，我的亲妹子，过去就过去了，你现在也挺好的，咱都别记仇……”

张素珍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记仇，就是记性好！”

砰砰砰砰砰砰——

她没再废话，也懒得再说什么，所有怒火都跟随着子弹倾泻而出。

20发子弹全部打完，她还在扣动着扳机，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任凭眼泪‘哗哗’往下流个不停。

再看昔日里嚣张跋扈、残害姐妹们的小金宝，还不如路边的一条死狗！

张素珍喜欢这种感觉，这是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感觉。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几步来到北窗前，推开后抬腿上了窗台，随后就跳了下去。

正赶上吴铁牛往楼里跑，被他接住了。

张素珍没有经验，先前那种情况，无论如何都要留几发子弹，正因为两把枪的弹夹都空了，所以才没朝吴铁牛开枪。

而后来在墙外，两个人翻滚在一起，她用枪顶住了吴铁牛的肚子，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王大龙讲到一半的时候，张素珍也过来了，偶尔插上两句，后面玉春堂里面发生的事情，几乎都是她一个人说的。

听两个人说完后，所有人都沉默起来。

吴铁牛朝她伸出了大拇指：“丫头，牛逼！”

张素珍笑了起来，紧接着眼泪又涌了出来，怕被他们看到，连忙低下了头。

小刀起身分烟，又帮着大伙点燃。

唐枭抽了口烟，由衷赞道：“大嫂真乃女中豪杰，小弟佩服！”

这不是奉承，他是从百花楼走出来的，陈卫熊也在窑子里做过大茶壶，所以两个人从来没瞧不起过这些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