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说:“牡丹,去找几块厚实一些的布,用酒浸湿!”
很快,唐枭就把厚厚几层棉布遮挡在了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百合帮他在脑后系了个活结。
陈卫熊过来摸了他后腰一下,见带了枪,安心了一些,不过还是用力拍了两下那把枪,小声在他脑后说:“小心旬五!”
他没说也跟着去,不是怕死,是这个时候百花楼离不开自己。
牡丹眼泪下来了,一再叮嘱:“小心点儿,办完事就回来,我们不怕!”
“对,咱院子里白酒还有很多,回来以后,大不了用酒给你洗个澡,必须回来!”茉莉说完,用肩膀撞了唐枭一下,眨了眨眼睛,媚声媚气道:“我们姐仨儿,一起给你洗……”
唐枭笑了,笑着笑着,鼻子开始发酸,掉头就走。
他朝后扬了下手:“都别过来,等我们走远了,麻子你过来插好门!”
“是,枭哥!”麻子连忙答应。
绕过影壁墙,唐枭拿出了后腰上的盒子炮,这才伸手拿下门闩。
他只拉开了两扇大门的左边半扇,拉开了不到一尺宽,枪口先伸了出去,说:“麻烦退后!”
旬五没说话,退下了台阶。
唐枭这才侧身钻了出来,赶紧关门。
台阶下面,旬五同样蒙着脸,路边还有两匹蒙古马。
“走吧!”他说。
唐枭被墙角两条棉被卷吸引住了,没有灯,看不清楚,感觉里面应该裹着人。
旬五飞身上了马,冷声道:“别瞅了,死了以后扔出来的!”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个人骑着马往南飞奔。
唐枭一阵阵心惊,才跑不一会儿,路边就不停看到死尸,有些连裹尸布都没有,就那么直勾勾躺着,甚至还有人是靠着路边大树或墙壁咽的气。
“咱们去哪儿?”他朝旬五喊。
“新市街的陆军医院!”
“送那儿了?”
“对!”
两匹马拐上了太古街,这条街宽约二十米,两侧门市很多,此时都落着闸板,大门紧闭。
路灯昏黄,尸体明显少了。
去年的时候,这条路修建成了小方石路面,寂静的夜里,马蹄声显得颇大。
“驾!”旬五催着马,又喊:“你快点儿!”
“好!”
唐枭嘴里答应着,可始终落后他半米,哪怕偶尔平行,也不会再往前跑。
到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把后背留给别人。
尤其是这个人!
眼瞅着快到医院了,旬五焦急起来,于是也不再犹豫,一只手伸进了腰间,抽枪侧身就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