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能够生龙活虎这么多年，都还多亏了我和之前的凯里格麻默契帮忙，时不时送他一些秘药和健身方法之类。”
叙玛科无奈说道。
“我想想，这个凯庞王也60出头了，大王子7年前27……现在也都已经34岁？”
罗伊说道。
他是在上次庆典才知道大王子岁数的，作为已经超凡脱俗的长生种，他也不可避免的对这些敏感度降低，有点儿不那么上心起来。
毕竟，一晃七年过去，对他而言，也就跟凡人两三个月差不多。
猫六个月大都性成熟，可以安排绝育手续了，34岁的大王子……
呃，也是挺成熟了。
“这些年间，王家开枝散叶，都已经有好几个王子公主生出后代。
凯庞王老了，难免就会开始考虑一些之前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叙玛科隐晦提醒道。
罗伊起初还有些不明其意，但找了个借口，入宫探视过后，才发觉果真如此。
凯庞王竟然向自己求长生药。
“基里克阁下……
我知道你们肯定有这些好东西，究竟要花多大的代价，您能不能给我句实话？
如果实在不行，我真得皈依圣殿，寻求灵魂的归宿了！”
这国王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却并不容易糊弄。
借着这次生病，作出试探。
罗伊面色微凝：“是什么让你觉得，这种东西能够用世俗的东西换取到？”
凯庞王不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几个月后，凯庞王的病好了，但是身子骨大不如前，开始如同其他凡人那样，步入了真正的衰老期。
这是一种如同断崖式的跌落。
明明去年看着还生龙活虎，精神矍铄，像是保养有方的样子。
短短一年功夫，就三天两头一小病，各种国政也难以操劳。
他不得不开始让大王子和二王子帮忙理政，同时也是在为培养接班人而做准备。
其实，基本的培养从十多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
作为王储，就连包括塞拉菲娜在内的公主，都得学习贵族礼仪、国际事务等等各方面的知识。
但真正把核心大权下放，让他们当家作主，还是头一回。
不过就算这样，凯庞王所表现出来的小聪明，仍是令得罗伊等人感觉棘手不已。
“这家伙，摆明了就是觉得自己奇货可居呀……”
其实凯庞王并没有他自己想象得那么重要，但又确实是对局势有着几分价值。
所以玩上这么一些心机手段，也把罗伊和叙玛科搞得有些郁闷。
而在这时，大贵族出身的诺比利斯立刻展现出了凯里格麻所难以企及的老到。
他敏锐抓住凯庞王需求，频频入宫觐见，并在各种圣殿事务当中，有意无意的邀请对方参与。
甚至于，拿出了好些圣水之类的真东西。
这虽然无法弥补凡俗寿命的亏损，但对于一些小伤小病，还是立竿见影。
凯庞王也真正了解到了一些和「位面学」、「灵魂学」有关的知识，知道了一些罗伊和叙玛科未曾告诉过他的东西。
……
“光辉之主是天堂山的圣光本源，八级神王……
祂派圣光使者下凡，是为拯救我们的灵魂……
信仰祂，可以得永生！”
王宫中，凯庞王头一回真正知道了“八级”这样的概念。
“八级神王，四级半神、天使……
这不比什么巫师法师厉害得多？”
虽然他也隐隐猜测得到，有“大巫师”和“传奇法师”之类，足以与之抗衡的存在。
但从埃格利斯世界形势来看，圣殿占据上风，却是显而易见。
如果基里克和叙玛科觉得他们能够横扫圣殿，肯定不会这样行事。
“陛下，夜深了，早点歇息吧！”
王后瓦西莉莎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枉我信仰了一辈子的财富女神，却竟不知，祂原来也仅仅只是四级的新神……
甚至从位格而论，还只能算作是半神。
踏出星海千年，音讯全无，大抵也是彻底陨落了。
难怪我们的信仰迟迟得不到回应。”
在侍女们都退下之后，国王朝王后说了这么一番话，多有抱怨之意。
“陛下，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同为财富女神信徒的瓦西莉莎倍感震惊。
“哦，王后，你还不知道……”
国王感觉自己真的是有些老糊涂了，竟然把这些宝贵的隐秘知识随口说了出来。
但既然都已经起了头，也就干脆满足王后的好奇之心，简单解释了一番。
“这可实在是……
太亵渎了！”
王后拍着胸脯，半是惊慌，半是纠结犹豫道。
“陛下，您说这么些，是想要改信光辉之主吗？”
“不错，我是有这样的打算。”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得多多考虑后果呀！”
“那巫师和法师，实在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我从过去当王子的时期，以礼相待他们几十年，甚至追溯到我的父亲，我的爷爷，一直都在被他们画饼！
当年我也曾经师从法师，试图追寻超凡脱俗的奥秘，但白费十几年光阴，竟然告诉我说资质不够，完全无法晋升！
偏偏他们自己身边，各种追随者，眷属大把，一个个的，也有几百上千年寿命！
再追问就说什么需要签订契约，献出灵魂……
那我还不如把灵魂献给光辉之主，当神的信徒去呢！”
凯庞王也是深思熟虑了。
他一辈子在各方势力之间周旋，使尽毕生本领，左右逢源。
现在临到老了才明白，关键时刻还是得全押。
所有一切世俗算计、蝇营狗苟，最终都还是抵不过灵魂归宿四个字的诱惑。
这也是圣殿能够在这边占据绝对地位的原因。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之后，昏昏沉沉睡去。
精力大不如前的他并没有注意到，王后瓦西莉莎美艳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忧虑之色。
……
几天后，深宫中。
纱帐垂挂，人影投映。
一个人影拥着女人，急不可耐的欲要亲吻。
瓦西莉莎的声音从中传出。
“哦，不，亲爱的，我们……
我们不能再这么做了！”
“你这是怎么了？”
大王子略带疑惑的停了下来。
瓦西莉莎支支吾吾，被逼问急了，却是半带哀愁，半带忧愤的斥责道：“还不都怪那个老不死的。
信了财富女神大半辈子，临到老时，竟然说什么要改信光辉之主！
那是守序善良的神祇，想要入祂的国，需要经过审判。
我们这样……
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不都是些无稽之谈？
只要足够强大，又或拥有足够的价值，就算天堂大门也照样会为此而敞开的！”
大王子嗤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传奇法师和大巫师们都屠过神，也攻破过一个又一个的神国。
连带着，他这个学生都受到了影响。
瓦西莉莎却是依旧忧愁不已：“先不说那么远，光是改信之后，你们继位之事……
也肯定会有变故！”
大王子听到，面上笑容瞬间凝固。
他这时才恍然意识到，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如果国王改信的话，臣民还有国家，要不要跟着一起改，还有自己呢？
更重要的是，二王子是圣殿方面一手培养出来的，天然就与他们有着紧密的联系。
这岂不意味着，老国王倾向于把王位传给那个家伙？
大王子和几个弟弟妹妹们，是好些个王后，王妃所生。
他自认正宫嫡出，继承大位理所当然，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给自己玩这么一出。
简直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心情继续了，神色匆匆的离开王宫，找叙玛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