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婴孩啼哭伴着耄耋叹息从丝线中传来,人之一生,好似就藏于那丝线之中,由生到死,由幼到老。
他忽然看清其上的每根丝线都连着两岸新生的彼岸花,就好像在预演着这亿万魂灵的来生一般。
子时的更漏声自虚空响起,忘川河水忽地倒流而起,无数彼岸丝线缠绕进那忘川河水之中,而陆尘的倒影在那水面中分裂成无数个持剑的身影,每个身影都在演绎着不同的剑道之法。
剑道万千,剑术无数,可此时此刻却好像是要被陆尘吞尽一般,在水面的各个切面上显露而出。
里间剑招有的无比玄妙,有的却又古朴至极,好似是江湖之中初学剑的新人一般。
无数个陆尘身影一同舞剑,剑影卓绝,好似是万千星辰齐舞一般。
陆尘就这般闭着眸子,感受着那彼岸丝线支撑下水面所显化的剑影。
他知晓自己已然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悟道之态中,若是得悟,剑道造诣或许会到达一处极为惊人的地步,更要超越所谓的极境。
但这显然不是什么易事,斗转星移,那血月亘古不变招摇着整片冥土,可陆尘始终没有醒来。
他不愿醒来,这一剑对他而言很重要。
若是早些便领悟超越极道的一剑,或许便无需借用那神道之力,或许也不会是这般的结局了。
可显然,人世间没有并没有什么后悔药。
陆尘只能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