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余之也叹了口气,想到了另一件事:“今年的武举可都安排好了?”
孙御史茫然,吏部侍郎很快回道:“大人放心,都已安排好,皆是有真才实学的寒门之人,只要堵住暗箱操作的手,他们自可出头,也定会对大人忠心耿耿。”
裴余之点了点头,轻揉了揉眉心,铺开纸写起了折子,两人也凑过去瞧。
又和两人斟酌了具体人选和灭口步骤,裴余之便差人将两人悄悄送了出去。
这些私下往来虽说无法做到完全不留痕迹,但到底能瞒住皇帝的耳目。
大夏早朝分为常参和朔望朝参。
常参仅五品以上在京文官和高级武将及监察御史可参加,除休沐日外,每日举行。
而朔望朝参则是每月初一十五,九品以上京官都可参与。
景宏帝早年每日都会召开日常朝会,称得上勤政,但近些年已是隔三差五召开一次。
朝臣的上奏大多由裴余之代为处理,重大事件的决策也全在几位尚书手中。
若是太子以折子的形式递交弹劾奏章,裴余之大可以直接扣下,但不巧的是,明日是有早朝的。
如此一来,裴余之也需得迂回一番。
翌日卯时。
官员们在殿内站定,眉目可见困倦之色,不时悄悄抬头看向上位,等待景宏帝的到来。
等待过程中,大殿里极为安静,没有窃窃私语声传出。
直到年老的帝王由宦官相扶,缓慢落座于龙椅,群臣这才有了声响,齐齐行了一礼。
景宏帝眼球浑浊,微眯着的眼低垂,只够看到前排的重臣和几位皇子。
太子位居几位皇子首位,二皇子三皇子参政不过半年,老实的站在太子身后,皆是一副好相貌。
大臣们低眉敛目,一身紫袍的裴余之站在其中,龙章凤姿,沉稳非常。
皇帝只是来走一个过场,以此彰显他并非万事不管,但绝不希望真的有人上奏些他不爱听的。
李玄拿着折子,正欲出列,却见裴余之先他一步上奏:“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太子几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目光直勾勾落在了裴余之身上。
景宏帝皱眉,但因着是裴余之上奏,倒也多了几分耐心,只听裴余之继续道:
“近日北境斥候回禀游牧异动,臣虽已处理妥当,然期间牵扯出一起军饷贪腐案,涉及北境军需官杜艮,牵连较广。
其被举报勾结粮商,侵吞北境军饷,以霉米陈粟替换新粮,致边军怨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