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来也简单。她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意,就是我父亲娶了一个我讨厌的女人,而我不甘心而已。
她的语气平静,却让陈长安微微一怔。这个答案太过直白,直白得几乎不像是一个历经千年沧桑的人会给出的解释。
那时我还年轻气盛,白璃继续说道,眼神渐渐飘远,刚刚赶回南疆,就听闻父亲要续弦的消息,于是连通报都等不及,直接闯进了他的寝宫。
她的声音轻柔,却让陈长安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倔强的小狐狸。
我和父亲大吵一架。白璃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甚至......甚至诅咒他们永远不会幸福。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显然这段回忆至今仍让她感到愧疚。
然后呢?陈长安轻声问道。
然后我一气之下离开了青丘。白璃苦笑一声,结果刚出青丘地界,就被一群歹人盯上了。他们......自称是我父亲派出的人。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然后他们早就埋伏在那里,就等着我负气离家的这一刻。
陈长安眉头微皱:他们是谁?
现在想来,应该是南疆有些不安分地妖族吧。白璃摇了摇头,他们想通过杀死我来激怒父亲,让他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符合他们利益的决策。
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但陈长安知道,这份平静背后是千年岁月的沉淀。
当年的愤怒、委屈、不解,如今都已化作一声轻叹。
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白璃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现在的她早已有能力看清楚当年的一切:我被追杀,误入烛龙秘境,记忆受损,直到今日才完全恢复。
她轻轻放下茶杯,瓷器与木桌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回想起当时回南疆的事,是我太冲动了。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父亲续弦,或许有他的想法;我的任性,却差点酿成大祸。
陈长安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插话。他知道,此刻的白璃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倾听者。
片刻沉默后,白璃站起身来,盈盈一礼:时候不早了,晚辈该告辞了。
陈长安点点头:你要回南疆?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璃突然露出几分俏皮的神色,那是她今晚第一次展现出与从前相似的模样。南疆我暂时不打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