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后过的,是法里的生!”
这条命一出,整个东瀛彻底沉寂。
没有反抗。
也无人敢言。
因为他们的神死了。
而杀神的那个人,还站在他们的土地上。
他们甚至没有资格辩驳,因为所有人都看见,那个人一人走入灵胎谷,一人走出,一剑斩神,一言不语,却让西域所有的神子都再也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神死了,他们也不敢活得太响。
文律一到,东瀛百姓反而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能活着说话”。
不是神像前的叩首,不是庙堂前的祈愿,不是神官面前的施舍,而是真真正正地,走到堂前,可以对律官说出:“我家地被霸占了”“我爹被当成灵奴抓走了”“我娘被拿去献祭,我还没说完话她就不见了”。
他们开始记事。
记神是怎么一天天剥夺他们的生,记律又是怎么一字一文地还给他们的命。
他们跪过,但他们现在站着。
而秦浩就坐在最南的那个文堂里,听着一百个百姓跪在堂外讲着他们过去的事。
他说一句。
“以后不准跪!”
“有事进来说!”
“堂里,是人说理的地方!”
“不是求神的地方!”
“我今天不在,别人来坐这个位子,他也得听你们说完!”
“你们今天说的,不是冤!”
“是命!”
“命要靠说,不靠求!”
“这是法!”
“也是我给你们的东西!”
“你们拿好了!”
“以后!”
“再也没人敢从你们手里抢走!”
东瀛归律十七日,秦浩正式颁布《律本入附十六章》,全文不长,却逐字逐句铸入秦国律典之中,不仅向东瀛发布,更由信鹰传往西域各界,用十六条白纸黑字向整个天下宣告—秦国不传教,不设神,只传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