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间正好敛去了眉眼,只留下当下文人正时兴的两片短须。
邢墨琂见他来了,也有些恹恹的。
这些时日不知为何,他总是比以往更容易疲乏些,处理政事或是端坐读书,没过多久就开始犯困了,一时间也不得正解。
邢墨琂心中想着,或许是因为和翳婵最近的情事太过频繁了些,早年的时候,因为他体弱,有些气虚,太医院的太医就私下叮嘱过,不能耽于此事,偶尔为之,遵守伦常即可,若是频繁了,对身体绝无益处。
以往他倒也并不是眷恋此事的人,可这些日子不知为何,竟然时不时的,就是突然来了由头。
一次两次还好,这十来次却叫人不得不起疑。
因而,他今日私下里找了楚之鹤来,一是为了看看自己这经常疲乏的毛病,最好开个方子调理调理,二是让他瞧瞧,自己这是不是中了什么药物所致。
也是因为这个猜疑,他这两日吃的用的都小心了许多。
在宫中这许多年,这些有的没的的手段他见的多了,有那嫔妃为了勾住皇上的心思用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手段,甚至有的千方百计的寻了民间的偏方来用。
想着邢墨琂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像是这夏天突入起来的暴雨一样,被一片黑漆漆的云彩压着,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别的皇上如何他是管不着的,但是不论是谁,若是让他发现这样的事情,他定是一分也不会放过!
邢墨琂沉声对着楚之鹤道,“平身,你且给朕看看,朕这几日容易疲乏是什么毛病,”想了想又接着道,“别学那些人,有什么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叫人厌烦!”
楚之鹤闻言看了邢墨琂一眼,似乎对这个曾经女婿的语气并不是很满意,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但到底没多说,点点头,不多言就找了地方给邢墨琂把起脉来。
若不是有些本事,纵然与楚云杳有些关系,也终究做不了太医院院首这么久。
楚之鹤虽然为人古板,手中的医术也是牢牢地按照祖宗传下来的正途走的,对于那些所谓的偏方更是瞧不上眼,可他的本事就在于,虽然没有专精的部分,但大大小小说的上的病,也能规规矩矩的治好。
摸着邢墨琂的脉象,楚之鹤就皱起了眉头。
他平生最瞧不上那些不守儒道胡乱作为的人,如今就是皇上的面子也不给,当下就皱了眉头埋怨的道,“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应当以身作则才对,平日那些事情,还是要少做些才行。”
想起这两日的传言,楚之鹤又忍不住劝说道,“皇上也不是当年未经人事的了,自当注意自己的身体和影响……”
他略微皱着眉头,两撇胡子落在一旁,卫道的夫子一样就要喋喋不休起来。
邢墨琂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不耐烦再听楚之鹤磨叽,想要把人呵斥走,又突的想起楚云杳来,一时间虽然没有动作,可面色确实更加沉了。
李忠打量着他的脸色,知晓他的心意,赶紧唤了声,“楚大人,皇上还有别的事儿呢!”
李忠的声音说的高又大,楚之鹤说话被突兀的打断了,原本心中就不喜,见他声音这样大没有丝毫礼貌可言,习惯性的就要说教回去,转头看见邢墨琂阴沉的脸色,才堪堪忍了下来,“皇上还有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