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美梦,不知何日觉醒。
众人本是熟识,相谈甚欢。宋文丰想着些旁的心思,倒不如白天那般自在。
小厮端盘上菜,却还未见人来。
“赵某来晚了,晚了。”听声音就知道是赵大公子到了。
“无妨,无妨。”余雨飞起身施礼,“赵公子,请。”
领座入席,王陆琉说道:“赵公子,请开坛饮酒。”
“那赵某却之不恭了。”赵贺打开封坛纸,顿时纯香四溢,好不醉人。
“赵公子可是我曹州人士?”王陆琉又问道。众人对他好奇,下午询问宋文丰,也没得到回复,方才出言询问。
“赵某家住汴京城。”赵贺瞥了眼宋文丰,“与宋兄乃是发小,哎……”
“宋兄,你这就不对了,下午问你,你可是说与赵兄不熟!”王陆琉诧异问道。
“呃……”这个姓赵的,敢学老子编瞎话,宋文丰静看他表演。
“也不怪宋兄,当年伯父宋乔年领兵平叛……后来宋兄离乡逃难,与我便失去了联系,奈何赵某年幼,恨不能照拂一二。”赵贺这般说着,眼瞅着几滴泪下。
宋文丰差点喊出一句国骂。
“赵某常念于此,心下难安,恐宋兄不肯原谅在下。故此视我为路人尔。”赵贺的演技还是很过关的,至少骗过了在场众人。
“原不知宋兄乃是名门之后,失敬,失敬。”齐广鼎起身施礼。
“我没说,便是不在意,与诸位相识皆是性情所致,言及家世旁物,恐不知真心。”宋文丰说出心中所想。他本是不在意这家世,严格来说,有一半不是他的,全因那一丝穿越客的优越感在作祟。
“宋兄所言甚合我心,当浮一大白。”
酒过三旬,情入五分。
“宋兄啊,以后你可要常来汴京看我,你……你……还有你。”赵贺指着众人,“你们都来啊,都来……”
他已经有很久没这般开心过了。
不记得多久没有醉过,不是不愿醉,而是不敢。
他怕,他怕酒后之言,被人听去。
他怕,他怕野小子加害于他。
他怕,他更怕借酒浇愁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