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快亮了,隐隐能看清四周环境,寻常栅栏围着一茅屋,有棚有井。
他费力打了些井水上来,洗了几遍也只见红迹渐浅,“二位哥哥,咱们屋里可有胰子,这洗不干净呐……”
“你去找就是。”屋中传来回声。
宋文丰听罢,轻手轻脚来到栅栏边,翻过围栏,撒腿就跑……
天光微亮,不知方向,他不停地向前狂奔,豆大汗珠从脸颊滑落,划过那有些苍白的嘴唇。
崎岖不平的土泥地,跑起来总是费力,摔了个跟头,让衣服都显得有些破烂,原本潇洒自如的才子模样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已顾不了那许多,跑,一直跑,不能停。潜意识里催促着自己,远离茅屋,远离那些匪徒。
渐渐的,体力快要透支,原本身体的主人体力就差,长时间地狂奔,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终于跑不动了,他也不敢停下休息,只能疾步走着,剧烈地运动让他的脸色苍白,胸口隐隐作痛。
忽然脑后,传来了追喊声。
“别跑!”
“娘的……打折腿。”
“杂碎。”
宋文丰拼出全力向前跑了几步,却被眼前的独木桥拦住了去路。没有时间容他思考,他踉踉跄跄地上了桥去,走的格外小心,桥下就是翻滚的河水汩汩。一步,两步,似爪牙。
宋文丰在桥上的动作越来越不平稳,小幅向左偏斜又大幅度向右回环,随时都有可能会跌下桥去。
距离他前方五步有一分叉小枝,天色昏暗踩了上去,右脚用力踏下的一刻,不出意外的摔进河里。
他下意识地想喊出救命,嘴唇还未张开河水就蜂拥而入,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蹩脚的狗刨式划拨着河水,肺部本能的想吸入空气,进来的只有河水,他想控制呼吸可是却越来越乱,双腿用力地左右乱蹬着,希翼勾住些什么。
他感觉到力气在随着时间流逝,从心底升起一阵荒凉,“水里来又水里走,也挺好。”
“看来我不是主角……”
似乎,这一次,他要休息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