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嬴深吸了口气,道:“那宋大表哥……?”
瑞羽堂这些年来式微,这次倒是躲了这一劫。卫盛仪那一支,卫长嬴对他们不能说耿耿于怀,但此刻的挂心程度却是当真不如自己嫡亲表哥了。至于说知本堂那就更加不要讲了。
“宋大表哥……我也不知。”沈藏锋摇了摇头,沉吟道,“不过,探子近来打听到城中的一个消息,却是针对凤州卫的。”
卫长嬴怔道:“针对凤州卫?”“你从前与我说过凤州大捷的内情,提到过祖父与长风确认莫彬蔚乃是那次大捷真正功臣,是由莫彬蔚托人设法传递给长风的一块戎人护身符查起的,是不是?”沈藏锋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轻声问。
他之所以轻声,一则夜深,二则是真的乏了。
卫长嬴忙移动席位,到他身旁,抬手为他轻轻揉按着。
沈藏锋腾出手来放下,索性合了双目说话,以恢复精力。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长风还跟我说,那护身符不是寻常戎人所能有的,怕是戎人里贵胄之物。”卫长嬴低声说着,她隐隐猜到了什么,“难道说这次攻入帝都的戎人?”
“戎人三王子部属中的设路真乞丹,是那名戎人的叔父。戎人入城后,此人就定意要向凤州卫氏报仇。”沈藏锋倦声道,“据这两日侥幸逃出城、被探子接应到的一些人所言,起初他找上了卫府。但卫府已经人去楼空,卫二叔及堂兄们都随众撤退,走之前,两位堂兄亲手杀妻……设路真乞丹失望之下勃然大怒,要拿卫府下仆出气。结果内中有仆妇恐惧,又得知他的目的是找凤州卫氏报仇,就把知本堂推荐给了他……”
卫长嬴手一顿……卫家人私下里会分知本堂与瑞羽堂,可对外时、或者说外人看来,这天下名门里姓卫的只有一家,那就是凤州卫!
无论本宗分宗,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
寻常士族尚且认为知本堂对本宗瑞羽堂恭敬尊重、瑞羽堂对分宗知本堂爱护有加,更何况是蛮夷?
也不知道那仆妇是真的畏惧戎人残暴,拿了他们这些下人发泄,还是瑞羽堂的忠仆,故意引祸水东流?
卫长嬴走了片刻神,才继续给丈夫揉起了肩,轻声问:“那,知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