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声齐齐回头。
“臣哥,你醒了!”
一拥而上地问候。
周思睿退出人群,到床尾摇高病床,原斐则托起他后颈,垫高他的枕头。
MIlo和韩霁茗从额头摸到脸颊再到脖颈,最后长呼一口气。
“退烧了!”
贺遇臣仰头斜靠着,眼尾微挑地向后稍稍调整了下姿势,修长的脖子拉出长长的弧线,颈侧淡青色的血管随着动作起伏,在苍白的皮肤下像雪地里冻僵的枯枝,脆弱又倔强地彰显着生命的痕迹。
时兰送上一杯温水,他抿了一口,温水润过干疼的喉管,开口道:
“嗯,退烧了。”
声音还有些沙哑,好歹不像昨晚那样,像老旧水龙头拧到极致的吱呀声,每个字都裹着铁锈味的粗粝。
“几点了?你们跑行程的还不快去?”
他抬眸扫过众人,目光在触及每个人眼下的青黑时微微一顿。
几人原地踟蹰,脚底像是生了根。
“去吧去吧,跑行程的跑行程,回家睡觉的回家睡觉!等臣哥休息会,我帮他办出院手续,大家放心。”
作为团队中的第二大主心骨,时兰的话像一剂定心丸。
“那……好吧,我们先去工作,你乖乖在家等我们啊。”
柏栩南还有些不放心。
贺遇臣乖巧地点点头。
这副温顺模样与昨天骇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送走队友们,时兰搬来椅子坐到病床旁。
“你不回去睡?”
时兰一副“你说呢?”的模样。
贺遇臣扯扯嘴角,“去沙发上睡会儿,等下就回家。”
时兰摇摇头,“我不困。”
病房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大约,是做了个好梦。”
贺遇臣回忆梦境……或者说,回想记忆。
这样犹疑的语气,完全不符合他一贯果断利落的作风。
时兰极微小地抿了下唇,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着,给予对方足够的空间与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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