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锦拧眉，往旁边退了两步，看他摇摇晃晃似要站不稳的模样，才勉强伸手把人扶住。

屋里暖气正足，他这喝了酒她也没敢往屋里待，怕热气熏得醉意更重，索性把人往凉亭里放。

冷风一吹，飕飕的。

薛右半眯的眼睛睁开，往旁边的柱子靠，嘴角扯了扯。

“小师妹，我从小与你作对，是不是挺坏的？”

伏锦挑眉，“要听实话。”

薛右沉重的点了点头，坐都坐不稳，险些摔地上去。

“不坏。”

清脆的声音犹豫，让薛右来了精神，扶着柱子傻笑的看她。

眼见她嘴角一扬，想拦着她不让她说，却醉的浑身没劲，动弹不了。

“是不可能的，没人比你更坏了。抢我吃的；把我一人丢山里；仗着我年纪小，就可劲的打我，肋骨都断了好几次了。”

伏锦掰着手指头，一笔一笔的数。

事是真的，连薛右都无可辩驳，傻笑落没了下去，眼神都黯淡无光。

伏锦松开手，蹲下身子，隔着一步远的距离看他。

“坏是真的，对我好也是真的。小师兄对人好时从不保留。”

抢了她的馒头，还给她肉包子；丢她在山里，却又跟在后头护着；打她是真的，事后讨好道歉也是真的。

师父的要求严格，她自己对自己也严格，都说她是不要命的练武，的确也是如此。

可其实她都知道，若没有小师兄在后头看着，这具身体早就遭不住她折腾的。

她勾唇笑了笑。

“我就这一个小师兄，坏也没办法，还是要的。”

“阿锦最会骗人，就会说好话。你现在离这么远，还不是怕我吐你身上。”

伏锦表情僵了僵，站起身丝毫没愧疚的踢了踢他。

“知道就赶紧喝醒酒汤去，大晚上的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