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般想着,她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马车在原定的路线上拐了弯,不多时在一处稍显僻静的宅院停下,之所以说是僻静,是因为周围看起来都没有人住的样子,道路上也只有零散的痕迹,旁边都是厚厚的雪。
但出乎意料的,宅院里很干净,山水玉林,风雅别致。
屋内更是暖气阵阵,甚至是有些热了,她把大氅脱下,被晏沉修领着在屋里坐下,案桌上已是摆好了热茶点心,还有两包油纸。
窗户支着,抬眼便能看到外头黑沉沉的天,凉风与暖气相互交融,温度反而适宜。
伏锦转回头时,目光愣愣的看着对面的晏沉修。
只见他已是打开了其中一包油纸,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剥栗子,剥好的全都放在了她的面前。
外头砰砰砰的两三声响,接着便是不停的轰响。
天上像是被染了颜色,明亮的如同白昼。
一切都美好的像是一场梦,一场不可能发生的梦。
一盏茶、一颗栗子、一场盛世烟火。
一个剥栗子的人。
“高文易的学识不错,阿锦的字也是向他学的?”
如果他不是说那么煞风景的话,也许会更好。
听他这么一说,伏锦倒是想起来了。
她的字也是从他那来的,一直都习惯了,怕是抄卷的佛经让他瞧见了。
也难为他能憋到现在才问。
“不是。”
她没想过掩藏,也没想向他坦白,只有这两个字。
晏沉修便也没再问。
等伏锦吃完了栗子,喝完了茶,外面的烟火仍然没停,但她不能再逗留,时候不早,再晚回去娘会担心。
晏沉修送她回去,而后又离开。
像是特意来寻她,只为了带她看一场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