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隽的脸色变得严峻:“他只是没把话说全。梁温首先是李陌的恶人,若李陌和王磡同心,梁温自然也是王磡的人。可如今你我已经知晓,李陌实则是闾丘颜的人,那梁温自然而然也就是闾丘颜的人。”
孙微色变:“梁温既然是闾丘颜的人,也就可能在庇护他。”
司马隽颔首:“怪不得闾丘颜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那么些时日,怪不得他要从东海逃跑,原来狡兔三窟,李陌早就把广州变成了闾丘颜的老巢。”
孙微心头一沉。
若是如此,就难办了。闾丘颜丢了荆州,却得了广州。
虽然二者地位不能比,可广州有广州的好处。
广州有南岭为天堑,兵力难以北上。而同样,北边的兵力也难以攻打广州,实乃割据一方的绝佳之选。
“可这不过是世子的推测,恐怕还有佐证。”
“我不缺佐证,”司马隽道,“先前,我与姚蓉遭遇,烧了她的船。那之后,我让殷闻和曾访暗地里跟着她。她逃走之后,又令寻了一艘南下。那船家,正是来自广州。她逃去的方向,也是广州,”
这是个坏消息。
“若是如此,世子做何打算?”孙微问。
司马隽神色沉着:“闾丘颜此人,天涯海角也不能放过。更何况他在广州,不算太远。”
——
浓云密布,平地响起一声闷雷。
司马隽趁着雨未下大之前,迅速前往东宫,面见太子。
“我还以为你再不愿来见我。”太子微笑地虚扶一把,令他起身。
司马隽谢了恩,太子将他打量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头上的伤养的如何了?”
“已经大好。”
“那就好,”太子道,“你今日既然进得宫来,便留下,你我好久没一道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