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了。”
“你可知真假?”
“自是假的,”司马隽道,“那鲁明常年嗜酒,早就神志不清,说了昏话,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太子冷哼一声:“这么多人听见了,是我不放在心上就了结的么?今日宗正也在场,原本说是要回禀太后,我藉着今日大婚的由头,将这事按下了。不过,也就只能按一日。建康城里没有秘密,到了明日,该传的还会传。”
“殿下说话,自当管用。”司马隽道,“当初是让继妃进宫时,殿下早已多方打探,那鲁明也一口咬定继妃就是他的女儿。殿下就是人证,没有人说话更比殿下管用了?”
“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若是下头的人做事糊涂,查错了人,我莫非要跟他们一道谢罪?”
“臣绝无此意。”
“那你是何意?”太子斥道,“我知道你把继妃当自己人,可你是豫章王世子,非寻常人家。做事须得有章有法,有理有据,才可服众。”
“臣明白。这是臣府上出的事,请殿下将鲁明交给臣,臣自会给一个交代。”
“晚了,”太子道,“今日鲁明来拦我的道,正好是方谧警跸。当下,鲁明就在他手里。他若是一口咬定鲁明疯了,尚且还能敷衍过去。可关键在于,他心里可还记恨着你。那日,你是如何跟他闹得不快,可还记得?”
“臣那日不曾跟他说一句话。”
“你是不曾跟他说一句话,可哪一件事不是在打他的脸。如今人人都说,你认定他才不配那两万北府兵。我都听说了,何况是他?”太子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子珩,方谧他是姓方,是王氏的近亲不假,可他未必事事依附于王磡。你我在这偌大的朝廷里,能找个值得信赖的人,已经十分不易,你何必处处设法,拒人于千里之外?”
司马隽没有一丝动摇:“殿下此言差矣。他若不依附于王磡,是如何当上这护军将军?”
“那照着你的说法,这朝廷上下,都是王磡的人,你也是,对么?”
司马隽不再与他争论,只问:“方谧待要如何?”
“他要整个北府。”
“做梦。”司马隽想也不想。
“何谓做梦?”太子质问,“如今是你有求于人,我若这般回他,继妃也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