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不爽快,孙微以为再清楚不过。
自从京口归来后,司马隽便被孙微按在家中养伤,已经过去十天。
可这远远不够。
为司马隽疗伤的神医林咏说,司马隽这伤势少说也得养上一个月,一日也不能少。
司马隽听了这话,十分不屑。
他向来我行我素,只要觉得自己无碍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莫说区区郎中,便是宫里的太后和太子也拿他没办法。
岂料,孙微竟是对林咏的嘱咐上了心。
只要有了空闲,她就会坐在堂上。
只要司马隽离府,必定经过堂前,她就会看得一清二楚。
司马隽忍不住道:“夫人不去当门房,着实是屈才了。”
孙微也不生气,只笑笑,道:“只要世子能好好留在府里养伤,妾乐得当这门房。”
几次之后,司马隽已经明白了孙微的决心。
他并未强硬地出门,只每日读书写字,看起来已经认命乖乖养病了。
每天,孙微来到书房里,都看到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榻上,像是在等她来巡视一样。
她也不回避,就每日在书房里坐着。
他看书,她也看书。除了时而说说话,大部分时间里,书房中只有翻书的声音。
孙微心想,这般倔强的人,每日被自己强困在家中,心里痛快才有鬼了。
她想着说些什么才好,轻咳一声,道:“世子可是担忧庾公子不能在太后的限期之内回来?”
不料,司马隽道:“非也。伯悠向来说到做到,我并不担心。我向曹常侍问起此事,是因为夫人。”
孙微讶然:“哦?”
“夫人每日遣人到庾府去,难道不是为了此事?”
孙微无言以对。她确实每日让人去庾府看看庾逸回来了没有。
“妾自当担心。”孙微道,“世子昏迷之时,妾不得不守在府中,正是庾公子在外头替世子奔走。如今到了庾公子危难之时,我等自不可坐视。”
司马隽不以为然,道:“太后吩咐的案子是首要,伯悠是知轻重的,若非全无把握,便不会出去那么些日子。夫人大可放心。”
孙微仍觉得放心不下。没多久,殷闻从庾府回来,与先前的消息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