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将门之女,她自幼习武,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
朱允熥自幼在深宫之中长大,且常居金陵,自然不可能在河南认识什么人。
那么,此人突然拦路,究竟有何用意呢?
“何事?”朱允熥淡淡地问道。
“我观察公子已经多时了。”青年男子很坦率地承认。
“只不过,我只是在远处遥遥望着,离得比较远,这里的灾民又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因此,您的护卫才没有注意到我。”
不待朱允熥发问,他便继续解释道:“公子身上这身衣裳虽然朴素无华,而且还故意弄得脏兮兮的,但无论是您,还是您身后的随从,身上的衣服上都没有一个补丁。”
“这足以说明,公子您已经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而是真正的钟鸣鼎食、大富大贵之家。”
男子语气笃定,分析得头头是道:“如此尊贵的身份,纵使是遭遇了天灾,也绝不会与我们这些普通的灾民混迹一处,更不必亲自前来领取官府施舍的粥和馒头。”
他顿了顿,又指出另一个细节:“而且,我看公子您领了粥和馒头之后,强行吞咽都咽不下去。”
“这足以证明公子平日里必然是锦衣玉食之人,早已习惯了精细膳食。”
“就连公子身边的护卫随从,也并非寻常之辈,举手投足间带着训练有素的精气神。”
他目光犀利地扫过朱允熥身后的随从们:“况且公子一行人皆是年轻之辈,没有一名家族长辈在此同行。”
“凡此种种,皆是疑点。”
青年男子最后自信道:“若草民所料不差,公子绝不是什么普通的灾民,而是朝廷派遣来的官员,来此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他深深地一拜,姿态恭敬而坦然:“草民有些事情,欲向大人禀明!”
朱允熥心中微微一惊,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行人的行踪竟然就这般轻易暴露了?
但转念一想,其实也合乎情理。
正如眼前之人所言,与普通的灾民相比,他们身上的一些特征确实过于明显。
这也是因为于朱允熥此次微服私访乃是临时起意,并未事先进行周密规划和充分准备,自然难以避免地留下了一些破绽。
但细究之下,其实影响也并不算太大。
纵使被人识破,无非是让人觉得他们这一行人举止略显古怪,身份或许有些特殊罢了。
“好!”朱允熥点头应允。
随后,他们一行人便一同走向远离灾民人群的地方,寻得一处僻静之地。
青年男子目光灼灼,直视着朱允熥,谨慎无比道:“虽然我料定大人必定身份尊贵,但您如此年轻,且河南官场错综复杂,官官相护之风盛行。”
“我想请问大人,您是朝廷特派而来的钦差,还是河南本土的官员?”
“可否出示凭证,供草民一观?”
朱允熥略一沉默,伸手探向怀中,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他的身上,确实有一些能够证明其身份的物件,但可没有什么“钦差关防”之类的凭证。
朱允熥转头望向身后的护卫,旋即从一名护卫手中接过递来的一块腰牌,拿到青年男子面前迅速地亮了亮。
青年男子的瞳孔顿时猛然放大。
“锦衣卫?”他失声惊呼。
发现失言后,又马上下意识地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青年男子想过对方身份特殊,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随从护卫竟是锦衣卫!
朱允熥见状,解释道:“本官奉陛下之命,特来此查探河南灾情,出发前,陛下特意让我带了锦衣卫的兄弟随行。”
“凡是官员吏役在救灾中有贪赃枉法、营私舞弊者,可立即捉拿,先斩后奏!”
他淡淡笑着望向眼前的男子:“现在,本官的身份,你不会再怀疑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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