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伯娴熟的将木船推进河里，二人身上都穿着救生衣，并且腰间都固定了一根绳子，另一端系在船上。

木船在湍急的河水里面像是一叶挣扎在狂风里面的树叶，好在胡老伯已经是老舵手了，每年的汛期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木船划到出事的地方，二人赶紧将那些漂浮在河道上的垃圾往船上装，不能扔上岸，随着水位的升高还会被冲进河道里面的，垃圾太多了，二人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也只清理出了一小部分，都是树枝和生活垃圾之类的。

胡老伯看着手里的树枝叹了口气：“看来上游的一些地方发生了泥石流了，不然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树枝，这个粗细，可不是风刮下来的。”

断口处很新，一看就是刚断没多久，赵行舟心里很沉重，希望不会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吧。

“小赵……”

胡老伯和赵行舟是背对着的方向站的，所以看不到彼此手里都在清理什么，胡老伯的声音带着颤声喊了赵行舟一声。

赵行舟看到胡老伯手里的东西时心里咯噔了一声，胡老伯手里扯着一截儿衣服袖子，一只泡的发白的手裸露在外，胡老伯手上用力，车上来了半具尸体。

之所以说是半具，因为这个尸体只有上半身，胡老伯和赵行舟见过的尸体都不少，可是此时难免还是变了脸色。

一具只有上半身的女尸，已经变成巨人观了，由于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和脸已经撞的面目全非了，两只眼睛此时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窟窿了，舌头耷拉在嘴边也只剩下了半截儿。

“小赵，这怎么办？”

赵行舟深吸一口气，雨水打在脸上的刺痛让他平稳了情绪。

“先拖上岸吧，暂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先放到岸上后边再说。”

二人先将尸体送到了岸上，并且拿黑色的塑料袋给盖上了，保留这死者的最后一份体面吧。

继续回到河道清理的时候他们格外的小心，拉扯树枝的时候都会仔细观察一下，因为那具尸体只有上半身，也许下半身也在这些杂物里面。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