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寻常行商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贵公子。
他戴着一顶草帽,草帽下遮挡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可即便是这张平平无奇的脸,落入榕宁的眼中也让她心跳如雷鼓,毕竟那身姿那神态以及那走路的模样都印刻在她的灵魂里
那人身姿挺拔,只是行走间多了几分沧桑,他缓缓站定在榕宁的面前,抬起手揪在了耳廓边。
随即一点点撕下了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硬朗端华的脸,琉璃色的眸子定定看着面前的榕宁。
刚才在扯下人皮面具的时候,他手背上露出些凌厉的刀痕。
那刀痕预示着此人不晓得遇到了多少的凶险,甚至他的耳边轮廓仔细看的话都有被箭头划过的伤。
沈榕宁声音都沙哑了,动了动唇,说出的话像是被时光磨砺过的,让人听着微微发颤。
“濯缨……”榕宁低声呢喃出这个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名字。
这两个字刚从榕宁的嘴里呢喃而出,拓拔韬顿时眼眶微红,眼角的泪渗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在北狄战场上被几个兄长轮流攻击,军队的番号打没了一个又建起一个。
几位皇子争夺北齐皇族之位,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如今他已经是北狄真正的王,那个北狄的老皇帝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再做些什么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不住不远千里来到了大齐的京城,也只有现在他能抽出这么一点点时间来到京城看一看他魂牵梦绕的人。
可是她身居宫中,他如今又不可能再潜入皇宫去看他。
在宫中他每看她一次,榕宁就会多一丝危险。
他和她的爱情本来就是钢丝上的舞蹈,稍有不慎便会坠落万丈深渊。
拓拔韬随即抢上一步,却又近乡情更怯,停在了那里,定定看着面前身姿华丽的女子。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短短的时间内做到了大齐后宫第二把交椅的位置,宁贵妃娘娘,果然是他看中的人。
拓拔韬缓缓道:“宁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