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本宫瞧瞧!”
王皇后抬手急切的接过了襁褓,没有看孩子如何而是直接解开襁褓去查看性别。
“皇子!皇子!是位皇子……”
王皇后声音都有些发抖,一个劲儿的喃喃自语。
一边的稳婆下意识看了一眼里间,眼里掠过一丝不忍。
内殿里,金丝花纹的软榻上,下垂的流苏都浸满了血。
鲜红的血顺着流苏的丝绸络子,缓缓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汇成了一条血河。
床榻上翠喜死死瞪着两只空洞无神的眼睛,唯一能动的只有苍白的指尖,泄出了她最后一点力气。
她动了动唇,声音嘶哑。
“我的……我的……孩子啊……”
好不容易抬起来的手,轰然落下。
至死她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地板上的血河蜿蜒回了故乡,渔船载着她和阿娘。
阿娘给她唱着歌儿。
“不知道哪一天,你生在这大河上,只听得桨儿拍浪叫你一声娇娇小渔娘……”
“熹嫔娘娘薨!”
太监尖利的声音传出了长春宫。
萧泽最是个好面子的,便是自己被双喜和熹嫔合起来算计到了此种地步,这种事儿也不愿意声张。
毕竟他身为一国君主,竟然被后宫的宫女下药,还是为了那种事儿。
这事儿好说不好听,萧泽即便是恨死了熹嫔也不能降她的位分。
到死翠喜都稳居嫔位,面子上还过得去。
夏雷阵阵,眼见着大雨倾盆,秋韵替王皇后打着伞。
王皇后死死抱着怀中的皇子,急匆匆走进了养心殿。
萧泽还未睡下,这些日子他只觉得身体竟然也有些疲惫,许是人到了中年?
外面传来一阵阵的更漏声,这几日身边新调上来服侍的太监,不太懂得萧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