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眨了眨眼,有些茫然:怎么?不就是一桩寻常的退婚官司?
若只是寻常退亲,哪儿用得着绕这么大圈子?
贾琏冷笑一声,在屋内来回踱步,
你看,那张家既然攀上了李家,李家在长安也算豪门,自行了断此事有何难?何必绕道求到咱们府上来?这不是平白给人送把柄吗?
他顿了顿,目光微闪:
再说那静虚老尼,她是出了名的见钱眼开,可平日里虽爱贪小便宜,却从不轻易得罪人。
可这次她明知张家在拿贾府挡刀,还敢拿话来激你出手——这不是明摆着挖坑给你跳?
王熙凤闻言,后背突然一凉。
她平日里虽精明过人,可毕竟是个内宅妇人,对朝堂上的勾心斗角还是了解不深。
经贾琏这一点拨,她才猛然意识到事情不对。
你的意思是......她声音有些发紧,有人故意要把这事儿往贾府头上引?
贾琏重重点头:我猜,这背后怕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他越想越心惊,额上都沁出一层薄汗:
你想想,若是张家拿着咱们府上的书信去施压,守备家不服,闹到御史台去,这事儿就成了贾府仗势欺人、威逼退婚的铁证!
到时候......他脸色阴沉,不但我的升迁无望,怕是连国公爷都要受牵连!
朝廷上下都得弹劾国公爷一个纵容府门仗势欺人、干犯法纪的罪过,更有私结党羽、把持官府的嫌疑。
王熙凤听得手脚发冷,嘴唇微微发抖:那......那现在该如何?
怕了,她真的怕了......如今牵扯到那位爷
如今这府里上下,谁都知道国公爷实则最是好脾气,但好脾气的前提下——
是不犯错!
更何况她因为贪墨那点银子,险些酿成这等灭顶之灾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