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为什么要跟他们解释?

为什么要活在他们定义的“天”之下?

不服?

那就打到你服。

打不服?

那就打死。

道理,从来都是拳头大的那个人说了算。

“老赵,我们现在就上山吗?”艾欧里亚牵着马,凑了过来,满脸的迫不及待,“那个叫‘天’的家伙,住在山顶上?他一个人住吗?他吃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又把嬴政从那种帝王式的感悟中,拉回了现实。

他的额角,青筋又开始跳了。

“你能不能……少问几个问题?”

“哦。”艾欧里亚乖乖地闭上了嘴。

但没过三秒。

“那我们打完了,下山还来吃那个胸口碎大石吗?”

嬴政:“……”

王翦在旁边牵着马,看着这一幕,那张年轻的脸上,终于绷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觉得,自己这位君王,好像变得……更像个人了。

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喜怒不形于色,心思深沉如海的始皇帝。

他会烦躁,会生气,会被一个脑子缺根弦的家伙气得说不出话。

这样,也挺好。

他们没有再回客栈,直接牵着马,向着城外那座巍峨的泰山走去。

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那座山的雄伟。

山峰隐在云雾之中,像一尊沉默的巨人,俯瞰着苍生。

通往登山主路的山脚下,有一座巨大的石牌坊,上书“岱宗坊”三个古朴的大字。

牌坊下,本该是香客游人络绎不绝的景象。

可今天,这里却空无一人。

只有十几名穿着统一制式灰色短打的汉子,手持长棍,分列两旁,拦住了去路。

他们的表情很木然,眼神也很空洞,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像一排没有生命的木桩。

看到嬴政三人牵马过来,为首的一人上前一步,伸出长棍,拦在路中间。

“泰山封禁,官府行文,祭祀大典,闲人免进。”

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嬴政勒住马,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