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那口气,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在了胸口,憋得他脸都涨红了。他求助似的看向了队伍最后的王翦,希望自己这位老兄弟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王翦策马缓缓上前,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艾欧里亚,又看了一眼快要憋出内伤的嬴政。
他终于开口了。
“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噗——”
嬴政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你……”他指着王翦,手指都在发抖。
王翦根本没理会他,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艾欧里亚,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兵器。
“别人看到这身黄金,”王翦的声音很平淡,却像是一把刀子,精准地扎在了嬴政的心上,“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绝不会是这人有多厉害。”
“而是会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敢对有病的人动手的,要么是真傻,要么就是真贪。这种人,构不成威胁。”
“正好,给我们两个老家伙,活动活动筋骨。”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双腿一夹马腹,径直向前走去,只留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嬴政彻底傻眼了。
他呆呆地看着王翦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一脸“你看,他都同意我了”的艾欧里亚。
他明白了。
他彻底明白了。
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这两个家伙,一个想打架没处打,一个想惹事没人惹。
现在好了,一个行走的麻烦制造机,配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战争狂人。
他那仗剑天涯,诗酒江湖的梦想,在出城的第一天,第一个时辰,就彻底宣告破产了。
嬴政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里,满是生无可恋。
他认命般地拨转马头,有气无力地跟了上去。
“走吧。”他的声音,充满了沧桑,“朕乏了。”
艾欧里亚精神抖擞地跟上,嘴里还在嘀咕:“这才刚走,怎么就累了?老赵的身体,看来是不太行啊……”
远处,官道旁的树林里,几个穿着寻常服饰,气息却如毒蛇般阴冷的锦衣卫,面面相觑。
为首的百户,默默地收回了望向艾欧里亚的目光,对着身后的下属,做了一个手势。
那手势的意思是:计划有变,提高警戒等级,通知沿途所有暗桩,准备好随时处理……突发性斗殴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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